黃政委心平氣和,認真給翟雨薇解釋。
“翟老師,這涉及公家財產,涉及軍區,我不會撒謊。
“泰安藥業是揚名全國,各個軍區恨不得天天打電話跟我要藥品,很多醫院也是托關係想采購。
“但我還是那句話,當初藥業初建,軍區隻出了地皮,其餘都是吳同誌在投資,找藥方,買機器,調配技術人員。
“吳同誌把一廠分給軍區,安置了一百多退伍軍人,生產的藥品也給軍區換回不少物資,甚至逢年過節的後勤食品供應,服裝廠采購布料,都是一廠在承擔。
“一廠的利潤遠遠不夠,基本都是吳同誌從她的二廠劃款支撐。
“也就是說,吳同誌用她賺回的錢在供養整個一廠工人和軍區。這麼多工人和軍區幾萬戰士開銷巨大,吳同誌從來沒計較過。
“現在組織上調你過來管理一廠,那以後,這個重擔就要辛苦你了。”
翟雨薇驚訝又著急,她承認是奔著打獵來的,但怎麼沒見到狐狸,先惹了一身騷。
一百多工人,幾萬戰士,偌大的軍區,怎麼就砸她頭上了!
“我,我……”她想推辭,但馮師長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
“翟老師,我們一直覺得對不住吳同誌,但我們都是粗人,確實也不知道怎麼幫她分擔。如今好了,你可是從國外回來的專家,喝了一肚子洋墨水,一定會把一廠帶上一個新台階!”
許營長也笑著接過話頭兒,“是啊,翟老師。你剛接手一廠,一定很忙。但我還是希望你儘快熟悉工作,因為軍區馬上要換春裝了,其餘有組織上調配,但背心短褲襪子之類都是我們軍區的服裝廠負責。
“昨天,服裝廠那邊就說沒有布料了。之前都是吳同誌幫忙擔保,在廣省的紡織廠采購,每季度結算一次。
“如今吳同誌再擔保,怕是不合適了。所以,還要請翟老師出麵,和原本的紡織廠重新商談,或者找尋新的紡織廠合作都行。
“總之,不能耽誤這些生活物資分配,影響戰士們訓練出任務。”
翟雨薇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形容了,簡直像死了爹娘。
她不是接收了一個聚寶盆,是燙手山芋!
但黃政委幾個可不管她怎麼想,打個招呼就回營區了。
路上,馮師長忍不住吐槽。
“上邊到底是怎麼想的,好好的日子非要來搗亂!人家吳同誌開這個藥廠,本來沒必要拉著咱們軍區,還不是因為霍團長,想名正言順貼補咱們。
“結果,人家做好事還成錯誤了。上邊不表揚,居然橫插一腳。這是看藥廠出名了,賺錢了,跑來占便宜來了!”
黃政委看看左右沒有外人,小聲問道,“師長,你家郭嬸子不在家啊?”
馮師長點頭,“對啊,你怎麼知道?”
“如果嬸子在家,一定會聽說這個翟老師的底細。”黃政委小聲給師長科普了一下,趙雨薇和霍團長的愛恨情仇。
許營長也跟著八卦,“我也聽說了,師長,吳同誌可太不容易了。霍團長不在家,這不知道哪裡跑來的爛桃花,逮到吳同誌就欺負沒完了。
“主要是這個翟老師真喜歡霍團長,就去找霍團長說啊,禍害咱們藥廠乾什麼!
“昨晚,我家媳婦兒差點兒把我腰掐腫了,就為吳同誌抱不平呢。說我要是敢學霍團長,就讓我做太監!”
黃政委和馮師長都忍不住哈哈笑,但笑完又歎氣。
“吳同誌不是吃虧的脾氣,就看剛才這一手,翟老師就頂不住。但咱們也不能什麼都不做!”
馮師長定了調子,“咱們受吳同誌照顧這麼久,不能讓她寒心。我這就去打電話,問問這個翟老師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