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莫名其妙的氣又莫名其妙地散了。
將東西整理好，石紹一走到客廳，看到蘇填躺在沙發上，身體縮成一團。
“蘇填，你還好嗎？”
石紹一蹲到蘇填身邊，蘇填眼皮動了動，感覺自己睜開眼睛都費力。
“我沒事，”蘇填看石紹一不動，抬眼看了看石紹一又閉上，“你不是有事嗎？你去忙吧。”
“我扶你去臥室休息。”
“我這會不想動，你讓我緩一會就好了。”
石紹一聽著蘇填有氣無力的聲音皺起眉，正好沙發另一端的扶手上搭著一個毯子，起身打算去給蘇填拿過來。蘇填以為石紹一準備走，抬手一把抓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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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紹一愣了一下，回頭看著蘇填，蘇填腦袋挪了挪，看著石紹一。
“你明天能來接我嗎？”
蘇填的手冰涼，搭在石紹一手心的時候仿佛一股電流劃過。石紹一想起上次她和石尚一在車上談論過，這周六蘇填要去參加同學聚會。
石紹一又想到剛才在廣場的場景，點點頭。
“好。”
蘇填得到想要的回複，鬆開手。
蘇填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伸手在口袋裡麵掏出手機，屋子裡麵燈很暗，蘇填眯了眯眼睛，看到來電顯示是媽媽。接通電話後按了免提，把手機放到肚子上。
“喂，媽。”
“這麼早就睡了？”
蘇填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嗯，我來例假了，渾身疼，還有些暈車。”
“喝點益母草，這兩天彆洗衣服，穿暖和點。”
“沒事，今天第二天，明天就好了。”
“我問你，你去見遊躍了？”
蘇填閉著眼睛，懶懶的哼了一聲，“喲，你這消息還靈通哈。”
“好好說話，是不是？”
“沒有。是路上遇到了。”
“那麼大的地方就讓你兩遇到了？就這麼巧？”
“那可不就這麼巧麼，遊躍都瘦脫型了，跟吸了大煙一樣，我差點沒認出來。”
“真不是你找的他？”
“真不是，我現在一天天的很忙的好吧。而且我不是跟你說了我有喜歡的人了嗎，你就不能等我把人拿下了過年給你帶回來啊。”
“不是最好。”媽媽哼了一聲，繼續道：“今天遊躍他媽又來找我了，還拿了兩袋水果。”
“喲，這可真是稀罕事兒啊，她那種摳門的人還給你拿東西呢，彆是農藥泡過的吧，小心吃了出人命啊。”
蘇填笑了一聲，翻了個身腿伸直，碰到了沙發扶手，腳蹬了蹬，往上抬搭在扶手上。
嗯？扶手變低了，還軟軟的。
蘇填又踩了踩。
大概有兩秒左右，蘇填猛地翻起身，瞪大眼睛看著腿上放著筆記本電腦的石紹一坐在正好自己腳伸直能夠著的地方。
媽媽還在電話裡麵說這話，聽不到蘇填回話，喊了兩聲，蘇填回過神，拿起掉地上的手機。
“媽，我這會有點事，晚一點給你回電話。”
蘇填掛了電話，依然震驚地看著石紹一。
“你，你為什麼在這裡？”
石紹一看著蘇填，腦子裡麵打了好幾個轉。剛才蘇填迷迷糊糊跟媽媽打電話的樣子應該是他目前為止見過她最放鬆的樣子，突然讓石紹一聯想到今天早上出門前的蘇填。有那麼一瞬間石紹一覺得是自己冤枉了蘇填。
“你不是回老宅了麼？”
蘇填見石紹一不說話，又問道。石紹一垂眼，回頭繼續看自己的筆記本。
“已經處理好了。”
蘇填點點頭，緩緩站起來，“那，我先回臥室了，你早點休息。”
說完蘇填撒腿就往樓上跑。
石紹一等到二樓關門的聲音，腦子裡是蘇填變臉的全過程，嘴唇忍不住勾了勾，合上電腦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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