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上石紹一心煩意亂。不用秦川再說什麼，石紹一就猜到蘇填為什麼會不安。可偏偏自己還一直因為自己心裡莫須有的情緒整整一天都在冷處理。
“石總，你和蘇小姐是不是鬨矛盾了？”
秦川把石紹一的思緒拉回來。
後視鏡裡看到石紹一緊皺的眉頭，意味著他現在的心情很不好。
石紹一從公司創立開始一直到現在，每天在自己身邊時間最多的就是秦川。但即便這麼熟悉他也很少跟秦川聊工作以外的事。
也許石紹一也想找個人聊了聊。
“為什麼這麼說？”
“你今天一天都心不在焉的，而且不停在看時間。”
石紹一並沒有意識到這些，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也是這輛車，也是差不多這個時間，蘇填悄悄牽起了自己的手。
原本冰涼的手突然有了溫度。
石紹一手慢慢蜷起來，看向窗外，“有那麼明顯麼？”
“當然有。”秦川點點頭，“蘇小姐對石總很不一樣。”
石紹一轉回頭看向秦川，秦川在後視鏡看到石紹一的表情，是在示意他繼續說，秦川看著眼前的紅燈，慢慢停下來。
“蘇小姐每次站在你身邊，哪怕是什麼都不做就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她看你的時候，眼睛裡麵像是有星星一樣。”
這時綠燈亮了起來，秦川發動車子。
“開快點。”石紹一道。
蘇填的腿突然抽了一下，幾乎是瞬間坐起來，房間沒開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隻是這突然坐起來心跳都快要壓不住了。
緩了好久，蘇填還是害怕。從枕頭下麵拿出手機發現才睡了不到一個小時。
習慣了手機屏的亮度之後，蘇填拉出石尚一的微信。
“你回去了沒？”
就在蘇填準備點發送的時候聽到了敲門聲。
一開始蘇填還以為是幻聽，接著第二聲敲門聲讓蘇填剛平複下來的心跳又加速起來。
蘇填憋著氣不敢呼吸，直到第三聲敲門聲響起來。
“誰？”蘇填覺得自己的聲音都在抖。
“填填，是我。”
蘇填聽到石紹一的聲音瞬間從床上跳起來跑到門口迅速打開門。看到門口確實站著石紹一，眼睛都亮了。
石紹一第一次這麼清晰地看到蘇填眼睛裡的變化，真的就像秦川說的那樣。
“你怎麼來了？你不是知道密碼嗎？”蘇填蹙了蹙鼻子，“你喝酒了嗎？”
麵對蘇填的三連問石紹一苦笑，“我能先進來嗎？”
蘇填連忙往後退給石紹一讓路。
蘇填關上門，轉身正好看到石紹一脫掉大衣拉領帶的動作。沙發沿到茶幾之間的距離對石紹一來說有些窄，石紹一隻能岔開腿坐，這樣顯得腿更長了。
西褲因為坐下的原因繃緊，蘇填甚至看到了石紹一大腿外側的肌肉線條。
嘖，電視劇誠不我欺。
蘇填咽了咽口水，走過去把石紹一的大衣掛起來。
“你是剛下班嗎？”
“去參加了一個論壇會，結束後有招待宴。”
“那你這會想吃什麼嗎？我剛搬過來也沒準備太多東西。”
“不用。”
“那我去給你倒杯水吧。”
“不用。”石紹一拉住蘇填的手腕，額頭貼上蘇填的手背。蘇填覺得自己像是觸電了一樣，低頭看著坐在沙發上的石紹一。石紹一抬起頭，頭發有些淩亂，表情柔和，“填填，我想洗澡。”
“啊？”蘇填四下看了看，抓了抓頭發又看向石紹一，“你等一下啊。”
蘇填快速回到自己房間，在櫃子裡翻找了半天走出來，手裡多了一件白色的t恤，遞給石紹一。
“給你。”
石紹一接過來看了看，這個尺碼明顯不是蘇填的，也不是女裝。蘇填眼尖看到石紹一蹙起的眉，在他還沒發出疑問前連忙解釋道：
“你彆誤會啊，這是新的，是我買的拿來當睡衣的。”
“我沒有誤會。”
石紹一緩緩站起身，走進浴室。
蘇填坐在沙發上，聽到浴室的水聲響起來，但發現自己坐在這裡好像不太合適，就像是專門等人家出來一樣。
咦，太饑渴了點。
於是回到臥室。
水聲混著泡沫落地的聲音。蘇填覺得自己現在前所未有的精神。
按照電視情節接下來石紹一應該穿著她的t恤邊擦頭發邊走出來，然後問她“我睡在哪裡”。蘇填拍拍自己身邊的床單，回一句“我懷裡”，然後就是令人臉紅心跳加少兒不宜的劇情了。
哎喲媽呀想想就激動！
心跳如擂鼓，緊張中帶著興奮，興奮中帶著期待，期待裡又有緊張。
這種情緒在浴室的水聲停下來時達到了頂峰。
甚至在浴室門打開的那瞬間蘇填覺得自己已經不會呼吸了。
直到隔壁的房間門打開，然後關上。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蘇填聽到自己的心跳慢慢平緩，翻身的時候發現自己滿手心的汗。在床單上蹭了蹭，然後睜著眼睛看著黑暗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