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人去接的人麼？”
“啊？”蘇填搖搖頭，“邵一跟我一起。”
石尚一鬆了一口氣，林數點點了桌子，問到：“你生氣的點是有人把你的朋友一個人扔下？”
“她喝醉了，而且是明知道她已經喝醉了還把她一個人扔下。最重要的是我朋友並不知道她是被一個人扔在那裡的。”
“所以你現在糾結的是，到底該不該告訴你朋友，如果說了實話，會影響她和同事的關係，但是如果不說，你又擔心還會有下次，這個同事還會做出更過分的事情，對嗎？”
不愧是林數！蘇填連連點頭，心裡還不忘誇林數。
蘇填還等著林數再繼續分析一些什麼，但林數隻是繼續點著桌麵，笑道：“其實，你朋友可能並不是什麼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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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填愣了一下，林數看向石尚一，石尚一撇撇嘴表示同意。林數又看向蘇填，“工作之間牽扯很多利益和競爭，不到萬不得已不想撕破臉罷了。”
“那我現在應該怎麼辦？”
“既然他們都在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你又何必拆穿呢？”
蘇填拒絕了回石尚一家，於是石尚一把蘇填送到家就和林數一塊開始美麗夜生活了。等電梯的時候蘇填接到遊躍的電話。看到屏幕上出現的名字備注，蘇填猶豫了半天。
年前跟石尚一關於遊躍的事情有一次算不上完整的討論，之後也因為種種原因沒有再聯係過，現在看到遊躍打來電話甚至有些恍惚。
但確實如石尚一所說，有的事情就應該講明白。
蘇填和遊躍約在蘇填小區附近的一家商場門口，蘇填到沒多久遊躍也到了。看到遊躍朝自己走過來，手裡還有一個袋子。
遊躍看起來比幾個月前見的時候胖一點了，但是知道他得了病，總覺得他臉上有病態的消瘦。
“你吃過飯了嗎，填填？要不一起吃點東西吧。”
蘇填搖搖頭，“吃過了。”
“那要不進去坐一會吧，咱們也好久沒有見了。”
“不用了，你有什麼事咱們就在這裡說，我還有事。”
春節後的北方並沒有很暖和，尤其是有風的晚上。蘇填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裡，半張臉埋進圍巾裡。
遊躍記得蘇填很怕冷，但是她不願意進去坐下，明擺著是想儘快結束這次見麵。
遊躍眼睛閃了閃，點點頭，將手裡的袋子遞給蘇填，“這裡麵的點心是我在咱們學校門前那家甜品店裡買的，都是你以前喜歡吃的，嘗嘗看味道有沒有變。”
蘇填看著遊躍手裡的紙袋，其實剛才遊躍走過來的時候她就看到袋子上的店名了。那家店裡麵有好幾個甜點蘇填從小吃到大，後來每次回家蘇填都要買好多帶走。
“不好意思啊遊躍，我最近在戒糖，這些東西吃不了。”
遊躍手僵在半空中，最後自嘲地一笑，手垂了下去。
“填填，你是怪我的，是不是？”
蘇填頓了一下，思考著遊躍話裡的意思，搖搖頭，“我沒有怪你。”
“填填，我當時不是故意不告而彆的......”
“我知道，你生病了。”蘇填看到遊躍眼裡的驚訝，解釋道：“是我媽告訴我的。咱們那裡地方小，街坊鄰裡的，免不了有人說閒話。”
遊躍點點頭，“我當時以為我活不下去了。所以不敢告訴你，對不起填填。”
蘇填突然覺得自己眼睛有些酸。
遊躍剛剛“失蹤”那會蘇填整夜整夜失眠，她想儘一切辦法還是找不到遊躍。後來蘇填想象過無數次如果跟遊躍重逢的話，她會怎麼樣。她一度認為遊躍欠自己一聲抱歉。但是蘇填等了很久依然沒有這樣的場景，於是這件事蘇填下意識地認為不會發生，慢慢的也就不再去想。她甚至告訴自己遊躍的離開是理所當然，這樣離開的方式是讓自己最體麵的。
就在所有的情緒好像都已經沉下去的時候，自己曾經想象了無數次的場景真的發生了，蘇填曾經做了那麼多猜想，猜想自己的反應，自己會說什麼，在這一刻都沒有實現。
蘇填沒有難過，沒有激動，也沒有開心更沒有憤怒。
“遊躍，都過去了。”
遊躍呼吸一滯，在向蘇填說出“對不起”的時候他想過很多蘇填會回的話，但是怎麼都沒有想到蘇填會這樣平靜地說出一句“都過去了。”
“填填，我......我們......”
“遊躍，我有男朋友了。”
蘇填看著遊躍臉上的慌亂漸漸平靜下來，沉默了好久，遊躍笑道：“嗯，我知道，是石尚一的哥哥。”
“嗯。那如果沒彆的事情的話我先走了。”
蘇填朝遊躍點點頭，將下巴重新埋進圍巾裡，從遊躍身邊走開。
回到家發現客廳的燈亮著，蘇填愣了一下，探著頭看到沙發上的石邵一。
“你不是要出差嗎？”蘇填換好拖鞋走過來。
“取消了。”蘇填點點頭，站在石邵一麵前不動，石邵一抬頭發現蘇填盯著自己發呆，“怎麼了？”
蘇填搖搖頭，抬起腳彎腰騎坐在石邵一腿上，雙手環住石邵一的脖子，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石邵一一隻手本能地扶住蘇填的腰。
“石邵一，我想吃點心。”
“好啊，想吃哪一家？”
“不是這裡，在我家，我們學校對麵那家店。”
“那周末我陪你回去買好嗎。”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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