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隻有他知道,他的心跳得有多快。
他告訴她:你要成功。
可他心裡卻在說:你要活著回來。
後來的每一次來往,都是書信。
一次一次成功的捷報傳來。
他本來是應該開心的,可他能從捷報的背後,能看見她鮮血淋漓的心。
因為他了解她,也了解那些大義的新派。
所以他知道,她是付出了真心,才換來了他們的信任。
他感覺,很抱歉。
可事已至此,無論哪一邊,她都回不了頭了。
最後一場戲,是終戰。
當他得知她反水了,他其實很慶幸。
這爛透的君權和宮殿,其實他也早就不想待了。
可他身後,還有很多信仰君權,為之拚命的人。
所以他不能露出一點,真實的想法。
誰讓他是齊氏,最後的君主呢?
擔了這個姓氏,就要背起這個姓氏的榮耀和責任。
果不其然,他輸了,他輸得很開心。
他放火燒了象征榮耀的宮殿,和齊氏最後血脈。
烈火燃起時,他站在高台上,居然看見了她。
彼時的她,已經二十一歲了。
整整三年了,他們不曾見過一麵。
他看著她一步一步走向火海。
他想喊,讓她回頭,回新派那邊去。
可話沒出口,他就知道,她的性子,在真相揭開之後,是不可能再回新派苟活了。
所以,她回來了。
他看著她,最終倒在台階之下。
她死了。
而他自己也被濃煙熏得無法呼吸,緩緩倒在高台之上。
意識模糊的最後,他緩緩朝她的方向伸手。
他想告訴她:對不起,毀了你。
也想告訴她:謝謝你,回來了,能讓我看你這最後一眼。
最後,他想說:他不怪她,他愛她。
齊珩愛她。
末代的君主,抬起的手,最終緩緩垂下。
他和他愛的人,還有君權一起,消散在大火裡。
吹風機的聲音停了。
顧承聿也剛好翻完了最後一頁。
如果代入林晚是淺淺,他覺得,他幾乎要窒息。
“好啦!”蘇淺淺關掉吹風機,滿意地摸了摸他變得蓬鬆乾燥的黑發,帶著點小得意。
“阿聿,我們換衣服對戲吧?就排那三場感情戲。”
顧承聿呼了一口氣,眼底的複雜情緒斂去。
他站起身,捏了捏她水靈靈的小臉:“行,我們先去換衣服。”
“等會演完,我有話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