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郝月這個名字,趙德才的瞳孔驟然收縮,雖然隻有一瞬間,但足夠我看得清清楚楚。
“你……你說誰,什麼郝月,我不認識啊!”他說道。
“你丫的再給我裝,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不說實話?”昊子大罵道,手上的力度也加重了幾分。
“嗷嗷疼,疼,輕點輕點!”趙德才痛苦地喊道。
“快說,再不老實交代,讓你話都說不出來!”我怒氣衝衝地說道。
終於,這家夥受不了了,他喉結滾動著,肥厚的嘴唇開始哆嗦:"郝……郝月?你們是她家屬?"
我手上猛然加力,聽見他肩關節發出令人愉悅的"哢吧"聲:"彆廢話,現在是我們問你!"
"我……我就隻是看過護士排班表!隻知道她的名字,連她長什麼樣都不知道,真的不認識她啊!"他的眼珠子亂轉,活像隻被踩住尾巴的老鼠。
"放你娘的屁!"昊子揪著他頭發往桌上撞,"人都死了你會不知道?!"
"天地良心啊!"趙德才突然嚎啕大哭,鼻涕眼淚糊了一臉,"醫院每天那麼多事,我哪記得住每個小護士……"
我鬆開他走向落地窗,嘩啦一聲拉上厚重的遮光簾。
辦公室裡瞬間安靜得隻剩下趙德才粗重的喘息。
陰影中,昊子摸出隨身帶的尼龍紮帶,在手裡繞出個漂亮的繩圈。
趙德才見這架勢,臉上驚恐的表情又加重了幾分。
我緩緩從懷中掏出那張封印著郝月魂魄的陰符,指尖輕輕摩挲著符紙上朱砂繪就的紋路。
然後深吸一口氣,我低聲念動引魂咒:"天地玄宗,萬炁本根,魂魄招來,急急如律令!"
隨著咒語最後一個音節落下,符紙上突然騰起一縷青煙。
那煙霧起初細如發絲,漸漸凝聚成形,在辦公室慘白的日光燈下顯得格外陰森。
隨即,在我們的注意下,郝月的魂魄飄飄蕩蕩地落在趙德才的辦公桌前,半透明的身影在空氣中若隱若現。
"堅持住。"我見她魂體不穩,立即從袖中抽出一張固魂符,指尖一抖,黃符無風自動,"三魂永久,魄無喪傾!"符紙"啪"地貼在郝月背上,她模糊的輪廓頓時清晰了幾分。
當那張慘白的麵容完全顯現時,趙德才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立馬呆住了!
他肥碩的身軀僵在了原地!
"郝……郝月?"趙德才的喉結上下滾動,額頭上瞬間沁出豆大的汗珠,"不可能……你明明已經……"
看到趙德才,郝月的魂魄劇烈顫抖起來,空洞的眼睛裡流出兩行血淚。
她伸出青白的手指,指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長變黑,嗚咽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不是什麼不是,你丫的不是不認識嗎,怎麼真看到了,你又害怕了?”昊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