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南遷路·北平城
光和三年(公元181年)三月,西坪城
趙安站在新築的箭塔頂端,係統麵板上新彈出的提示。
【係統更新通知:
1.原“感染體/活死人”統一命名為“屍族”,包含普通屍族、力量型屍族、敏捷型屍族、擬態屍族等分支;原“異獸/變異生物”統一命名為“妖族”,含妖獸(未開智,憑本能行動)、妖修(開智,可化形)兩類。
2.積分獲取規則調整:擊殺一階屍族/妖族得1點,二階10點,三階50點,四階100點,五階1000點,六階10000點,七階100000點,八階200000點,九階500000點。
3.新增主角可以:擊殺屍族/妖族可獲取微量血氣,可緩慢強化體質。
4.係統商城更新:新增基因強化液,可定向強化某一項突出能力(如力量、速度、異能等),一階強化液需20000積分,每升一階所需積分翻十倍。
5.實力等級簡化:取消原“階級”細分,統一為19階,一階最弱,九階最強。】
趙安深吸一口氣,昨夜三更,兩個擬態屍族頂著流民的模樣混進西坪集,其中一個竟模仿著翠娘死去鄰居的聲音,差點騙開了翠娘的門。若不是大黃嗅出了屍族特有的腐臭味,估計附近的老弱恐怕就要遭殃。
趙安,清點完了。
陳猛的聲音從箭塔下傳來,他的骨刀還在滴著黑血,刀鞘上的獸皮纏繩沾著碎肉,昨夜共揪出七個擬態屍族,全是從黑山方向過來的,屍體已經燒了。
趙安低頭望去,陳猛的肩甲上多了道新傷,是昨夜抓擬態屍族時被對方的骨爪劃的。
四階的體質讓傷口已經結痂,卻仍能看出那爪痕的鋒利——這擬態屍族比之前遇到的更狡猾,連指甲都進化得能輕鬆撕開三階獸皮甲。
黑山那邊怎麼樣了?趙安問道,目光投向西北方。
那裡的霧比往常更濃,連太陽都透不過去,昨夜派去的斥候至今沒回來,隻在清晨發現了斥候的半截箭杆,上麵沾著的黑血已經凝固,是屍族的血。
李鐵牛扛著新鑄的巨斧走過來,斧刃上還沾著青石粉末——他今早剛用這斧劈開了三塊擋路的巨石,四階的力量讓他揮斧時連地麵都在輕微震動。
李鐵牛咋呼的說道,張寶那小子說,黑山深處的樹都枯了,連最耐活的荊棘都死了,隻有些屍族在裡麵晃悠,妖族都往南邊跑了。
趙安摸了摸腰間的AK47,槍身纏著的獸毛,防滑又保暖。係統空間裡還有前些時間兌換的120支AK、50挺馬克沁和三萬多發子彈,足夠支撐一場大戰。
可黑山的荒涼像瘟疫般蔓延。
原本能獵到三階妖族的區域,如今連一階妖獸都見不到,隻有源源不斷的屍族從山裡湧出來。
擬態屍的數量越來越多,偽裝得也越來越像活人。
不能再待了。趙安從箭塔上跳下來,落地時腳掌輕沾地麵,五階的體質讓他連塵土都沒濺起多少,收拾東西,三天後南遷。
陳猛和李鐵牛對視一眼,都沒反對。這些日子黑山的變化他們都看在眼裡,再在這待下去,要麼被屍族圍堵,要麼被餓死。
往哪遷?
陳猛問道,他手裡的骨刀在陽光下泛著冷光,那是用四階妖獸骨頭打磨的。
往南,去右北平方向。
趙安從係統空間裡調出一張殘破的輿圖,上麵用炭筆標注著之前斥候探到的路線。
去年冬天北逃的流民說,右北平有座北平城,是幸存的郡兵建的。
李鐵牛咧嘴笑了,露出兩排白牙。
好!正好讓大黃和我的狼騎兵活動活動筋骨!這陣子沒殺夠妖族,手都癢了!
西坪集的狼騎兵是去年冬天組建的。
當初歸順的兩千多頭灰毛狼,經過兩月的馴化,個個都長壯了不少,多數進化到了二階,少數跟著玄黃獵殺妖族的,甚至到了三階。
狼騎兵們騎著狼,手裡握著鐵矛,尋常二階妖族都不是對手——人狼配合著,連三階妖族都能周旋片刻。
接下來的三天,西坪集一片忙碌。
翠娘帶著婦人們把剩下的肉乾和粟米打包,用獸皮裹著防潮。
招娣領著弓箭手檢查箭矢,她的箭囊裡裝著五十支四階風隼羽毛做的箭,三階以下的屍族和妖族,一箭就能穿透頭顱。
張純則帶著之前從陽樂縣逃來的流民整理農具,這些日子他也進化到了四階。
三月初五清晨,南遷的隊伍出發了。
三萬兩千多幸存者,青壯扛著糧食步行。
兩千狼騎兵在隊伍兩側巡邏,大黃走在最前麵,像座移動的小山,青銅色的皮毛在晨光裡閃著光,任何靠近的妖族都被它一爪子拍死。
趙安走在隊伍中間,手裡握著骨長矛,矛尖是用五階妖獸磨的,泛著淡淡的銀光。他的目光掃過隊伍,看到招娣正幫一個小娃娃調整狼騎兵的韁繩,她的紅繩在腰間晃著,那是王二狗和盼娣留下的,如今成了她的念想,也成了她的勇氣。
趙安,前麵有動靜!
李鐵牛的吼聲從隊伍前方傳來,他騎著一頭三階灰毛狼,手裡的巨斧已經舉了起來,是妖族,看樣子是群鐵脊豬’!
趙安快步上前,隻見前方的土路上,幾十頭體型如小牛的鐵脊豬正橫衝直撞,它們的皮像鐵甲般泛著黑褐色。
獠牙上沾著血,顯然剛襲擊過彆的流民。這些是三階妖獸,沒開智,隻憑本能行動,卻勝在皮糙肉厚,力氣大。
狼騎兵,列陣!
趙安喊道。
兩千狼騎兵立刻分成兩隊,從隊伍兩側包抄過去,骨矛的寒光在晨光裡織成一片。
最前麵的狼騎兵是個叫阿木的少年,去年冬天剛覺醒異能,能讓手中武器變得更鋒利,他騎著一頭三階灰毛狼,率先衝向一頭鐵脊豬,矛尖精準地刺向豬眼。
“噗嗤!”
鐵矛穿透了鐵脊豬的眼睛,黑血噴濺而出。那豬痛得嘶吼著轉身,卻被旁邊的狼騎兵用矛刺穿了喉嚨,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