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夏,江洲機械廠家屬院。
江洲的夏天十分潮熱,薑晚寧推著二八大杠回到家屬院裡時,身上的藍色工服後背已經濕了一大片。
剛走進巷子口,遠遠就看到兩道人影抱在一起,旁邊還站著個吃糖的小孩。
“小溪,你彆傷心,我已經跟薑晚寧說了,讓她把工作讓給你,我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委屈。”
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她丈夫陸紹華。
薑晚寧不禁攥緊了車把手,上輩子自己就是被他和他青梅竹馬沈溪害死的。
這輩子她決不允許一切重演。
一想到自己前世淒慘的下場,薑晚寧就恨得牙都要壓碎。
前世她嫁給陸紹華沒多久,他就把沈溪接回了家。
美其名曰是為了照顧舊友。
沈溪一個人孤苦無依帶著孩子,再加上身世可憐,本就容易讓人同情。
一開始,連薑晚寧也被她這副假象給迷惑住了。
但沈溪在陸家一住就是好幾年,和陸紹華兩個人的關係也是越來越親近。
陸紹華把沈溪當媳婦,把沈溪的兒子當親兒子,遇到什麼好東西,第一時間想到的永遠是這對母子,而不是薑晚寧這個正經的媳婦。
薑晚寧表達過幾次不滿,可在陸家人眼裡,她就是個“免費保姆”,這樣做她就成了那個小心眼對沈溪不好,斤斤計較的人。
她死前的最後一個冬天,陸紹華讓她冒著大雪走了十裡路送飯,回來就發起了高燒。
陸家為了省錢,一次藥都沒喂她吃過,任她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飽受折磨。
後來高燒越來越嚴重,最終發展成了心肌炎。
臨終前,她聽到外麵沈溪和陸母的談話聲音。
“她怎麼還不死,耽誤了你和紹華領證的吉時。我呸,真是晦氣!”
隨後,便是沈溪淡淡的聲音,“紹華和我交代過,把她房裡能治病的藥全換了,等工廠的補償款一下來,就讓她死個痛快。”
原來,真相竟如此殘忍惡毒。
她是被這兩個人活生生給害死的!
薑晚寧冷笑一聲,踩上單車,直接朝這對狗男女撞了上去。
“唰——”
“薑晚寧?你是不是瘋了?”
陸紹華惱羞成怒的吼出聲,慌忙將倒在一旁的沈溪扶起來。
薑晚寧不說話,直接就甩了他一巴掌。
“陸紹華,你他媽臉都不要了,光天化日之下就跟彆的女人偷情?”
陸紹華捂著眼睛不敢置信,眼神隨之落到她身上的工裝上。
“你去廠裡了?你聽不懂我的話嗎?我讓你把工作讓給小溪!”
沈溪上來就淚眼婆娑的,“晚寧,我知道你看我不順眼,可你……也不能這樣辱我清白啊。我跟紹華之間什麼都沒有。”
薑晚寧聽到沈溪這句話,挑眉,毫不猶豫又扇了她一巴掌。
“笑話,你一個臭婊子要什麼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