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次出門前,都會留個心眼,鎖上放了一根頭發。
現在,那根頭發已經不見了。
她打開樟木箱,裡麵的床單毯子被人翻動過。
看來這是有人在打她的私房錢主意呢。
嗬……
房門外,傳來悉悉索索的動靜。
薑晚寧眼眸微涼,走過去,一把拉開房門。
站在門外的李桂蘭頓時一驚,差點被嚇摔倒在地,捂著老腰哼了聲。
薑晚寧冷笑一聲:“怎麼,還沒死心,又想著來我房裡偷?”
李桂蘭一張老臉掛不住,憋的通紅,直接破口大罵:“誰進你房間偷東西了?不要臉,有你這麼跟婆婆說話的嗎?”
薑晚寧:“如果再讓我發現你有這個舉動,我直接報警,下半輩子你就去監獄裡過吧。”
李桂蘭:“你!”
薑晚寧:“滾開,彆擋路。”
李桂蘭:“!!!”
這死女人,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她走到院子裡張望一圈,不出所料,陸紹華那個慫貨又不見了。
既然陸紹華拖著不肯離婚,那就彆怪她了。
她記得,在上一世的記憶裡,接下來會發生一件“很好玩”的事。
薑晚寧急著要相機,打電話給薑勝利要霍霆的電話。
電話打過去沒人接,薑晚寧隻好要了他的住址過去等。
過幾天便是廠裡一年一度的聯歡會,廠裡這次特地革舊除新,鼓勵職工們跳交誼舞。
上一世,她為此提前攢了很久的錢買了新裙子。
誰知過去一看,隻看到陸紹華摟著沈溪,翩翩起舞。
沈溪的兒子趙成才在一旁樂得直鼓掌,又蹦又跳的。
被這幅畫麵深深刺到的薑晚寧,當天晚上便和陸紹華大吵了一架。
可陸紹華又是那套說辭,沈溪沒見過這些,可憐,他同情她,帶她跳支舞怎麼了?
那是薑晚寧幾十年裡最硬氣的一回,氣得連夜回了家。
隻可惜,第二日陸紹華就打電話說陸奶奶急病了。
薑晚寧隻得低頭回家。
在樓下等了快半小時,才看見一輛熟悉的黑色桑塔納駛入視線中。
車門打開,一雙黑色布洛克皮皮鞋踩上地麵,霍霆高大的身子從車內彎腰鑽出來,身量修長,薑晚寧需仰視才得以看清全貌。
陸家現在連台彩電都沒買上,而霍霆卻已經開上了轎車。
在這個年代,能開上轎車的可都不是一般人。
“又不認識人了?”霍霆戲謔出聲,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薑晚寧回過神,溫聲道:“霍大哥,突然過來實在打擾你了,等相機用完我立刻還你。”
她說著就要伸手去拿,誰知霍霆居然故意將手舉高了點。
薑晚寧一急,立即踮腳去夠,樣子著實有點滑稽。
霍霆眼中盈滿笑意,“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小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