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超的信箋、以及那本神秘的《推背圖》,讓王三豐感到前所未有的沉重。
信中的每一個字都在提醒他,自己身處的這個世界並不簡單,隱藏在平靜表麵下的暗流,隨時可能將他卷入更深的漩渦中。
夏蚩見王三豐心情似乎有些低落,也不敢多言,自發的在周邊尋找出路。
他今天受到的驚嚇夠多了,現在的他仍然覺得自己處在夢幻之中。
他隻想找到出路,回到地麵,離開這該死的鬼地方!
然而,他找了一圈,發現四麵都是懸崖峭壁,猶如被斧頭劈出來的一樣,根本沒有其他出口。
夏蚩無奈的不得不原路返回,回到這個令他驚嚇過度的鬼地方,猶自苦中作樂的想著:“有這麼一個“古人”陪著,總比一個人待在這陰暗的地下強!”
“呼……”
王三豐深深吐出一口濁氣,強行壓下翻江倒海的心緒和靈魂深處的悸動。
他低頭,看著自己稚嫩卻布滿厚繭的雙手。
屬於王超和唐紫塵的傳承,正靜靜地流淌在他的血液裡。
他抬起頭,望向懸崖上投下的天光,眼神中的迷茫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源自血脈深處的淩厲與冰冷。
迷茫無用!恐懼無用!
父親以命換來的“一線生機”,母親生死未卜的蹤跡……想找到這一切的真相!想撥開這籠罩一切的迷霧!
那麼第一步……
便是走出去,活下去!
平複情緒的王三豐,見夏蚩站在一旁,目光如炬,強烈地盯著自己,仿佛想要透過他的表情剝開他內心的秘密。
王三豐知道這是夏蚩還在好奇自己的來曆,擺擺手,打斷夏蚩好奇的心緒。
他煩躁地揉了揉額頭,收起《推背圖》。
“走吧,先離開這裡。”
夏蚩猶自不放心的緊緊握著匕首,無奈的指了指陡峭如刀削、高達數百丈的絕壁,苦著臉:
“我探查過周圍的地形,隻有這一條出路。然而,這陡峭的崖壁,根本無法攀登出去。”
懸崖峭壁巍峨聳立,仿佛一座巨大的石牆,直插雲霄,陰暗的天光透過狹窄的縫隙灑下微弱的光線,形成一線天,如同希望之光,卻又遙不可及。
王三豐目光如炬,掃視著崖壁,默算了一會。
最終,他的視線落在夏蚩緊握的卷刃匕首上,眼神微微一動。
下一瞬,王三豐的身影陡然閃動,如鬼魅般閃現到夏蚩身邊。原地隻留下一道淡淡的殘影,快得超越了夏蚩的視覺捕捉極限。
幾乎是同時,夏蚩隻覺手腕一麻,一股無可抗拒的巧勁傳來,仿佛被無形的絲線纏繞牽引。
牛舌卷草!
王三豐動作行雲流水,妙到毫巔。
夏蚩甚至沒看清王三豐是如何靠近的,隻覺得掌心一空,那柄被他視作最後依仗的匕首,已如同變戲法般出現在王三豐手中!
夏蚩徹底懵了,大腦一片空白,手心殘留著匕首冰冷的觸感,與空蕩蕩的現實形成強烈反差。
他如同白日見鬼,眼珠子瞪得溜圓,死死盯著王三豐那鬼魅般的身法,嘴唇哆嗦著,結結巴巴的指著王三豐:
“你……你……你……”
王三豐對夏蚩的驚駭反應視若無睹,一步踏出,足下青石無聲碎裂,整個人化作一道模糊的殘影,如離弦之箭射向垂直的崖壁。
“噌!”
匕首精準刺入堅硬的石壁縫隙,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借著匕首的支撐點,王三豐手臂肌肉賁張,腰身猛然發力,力量傳遞、借用、再爆發,一氣嗬成!
“嗖!”
匕首在崖壁一插一拔,力量借還之間,他的身形在近乎垂直的絕壁上化作一道飄忽的影子,如同踏著無形的階梯,步步生蓮!
不過幾個呼吸間,王三豐的身影便如老猿躍岩,不斷向上攀升,逐漸化作一個小黑點,最終消失在那一線天光之中,徹底隱沒在夏蚩的視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