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王三豐盤膝在床,抱丹坐胯。
這一坐,王三豐已將其全身勁力都聚斂到了小腹下三寸丹田處。
這一抱,不僅僅是王三豐的氣血,勁力都歸於丹田。甚至好像魂魄,精神,意誌,都一下聚斂內縮到了丹田那一點上。
這一坐一抱的瞬間,王三豐整個人都坍塌內縮成介乎有與無之間的塵埃,給人一種氣息全無的活死人錯覺。
正宗的內家國術功夫講究的是曲而不直,要求任何動作都是圓的,盤膝抱圓,雙掌合圓,甚至就連勁力也要求循環成圓。
鋒芒磨練成圓,精氣內斂成圓,行為坐臥皆是圓,方能達到真正的“抱丹坐跨”。
所謂的抱丹坐跨,就是“氣沉丹田”,然後以一個坐胯圓襠內抱的拳架,讓全身勁力循環壓縮內斂,養練出一股“抱丹”的意境來。
抱丹抱丹,可不僅僅是勁力極致凝聚於丹田一點,還包含了一個人所有精氣神的極致內縮。
混元如一,方成金丹。
漸漸的,王三豐精氣內藏,鋒芒內斂,勁力圓潤,所有的精氣神都濃縮到一起,深藏不露,如同一個普通人。
正所謂“一粒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
此刻的王三豐雖如一個普通人,但隻要一動,那就是驚天動地。
刹時,仿佛枯木逢春,一股生的氣息從王三豐身上噴湧而出,極致濃縮於丹田之中的勁力猶如脫韁的野馬,沿著脊椎大龍中的主經絡任督二脈爆發式的螺旋貫通而上,衝刷震動著周邊脊椎大髓,而後餘波湧向四肢百骸,漸漸歸於平靜。
這短短的一次震動衝刷,就讓王三豐仿佛一個巨大的火爐般,全身毛孔都在噴發著熱氣。
王三豐收功睜眼,深深的呼出一口氣。
“還是不行,距離成就丹罡,還差了點火候!”
所謂丹罡,就是將全身的勁力極致的壓縮內斂。聚斂的越緊,爆發出來的力量就越強,最後透體成罡。
但前提條件是,自身的身體能夠承受住這劇烈的勁力衝擊,所以要修煉脊柱大龍,使其脫胎換骨,能夠統禦住那一刹那間的勁力變化。
就在王三豐還在細細體悟回味著剛剛那一次衝刷震動脊椎大龍的感覺時,突然,耳朵抖了抖,聽見一陣嘈雜的爭論聲,由遠接近,似乎是直奔自己房間而來,隻好徐徐收功,舒腿下床,走出房間。
剛剛踏出房門,就見夏蚩帶著一夥人直奔過來,夏蚩麵紅耳赤,似乎情緒非常激動。
“怎麼了?”王三豐不明所以,對夏蚩問道。
“他們說采集那些草草沒用,他.....他們.....他們不理解武。”夏蚩越說越尷尬,一臉的窘迫。
王三豐頓時明白了,在這個收集生活物資都異常艱難的時代,讓他們去收集這些看似無用的藥草,確實有些難以接受。
“夏蚩,這就是你說的可以打死虎貓的人?你騙鬼呢!”
“就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如果遇到虎貓,不被一爪抓死就不錯了。還一掌打死虎貓?切!”
“切,吹牛吧!”
眾人看著看著也不強壯的王三豐,七嘴八舌的評頭論足。
經常領隊拾荒的秦衛東的關注點卻不同,錫安由於地處地底深處,環境普遍比較陰冷潮濕,所以穴居人普遍著裝厚實,而眼前之人竟然身著單薄而毫不在意,更讓秦衛東驚異的是身處其周邊竟然隱隱傳來陣陣溫熱之感?
“聽夏蚩說,你可以一掌擊斃虎貓,是真的嗎?”秦衛東有些希翼的問道,他長期領隊在外拾荒,太清楚核獸的強大了,也比任何人都明白如今人族到了何等危難之急,就人族引以為傲如今的槍炮如今也顯得有些捉襟見肘。雖心中也難以置信此人能抗衡槍炮都難以抗禦的虎貓,但眼見此人實在與其他人不太一樣,還是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忍不住露出希翼之色。
王三豐反問了一句:“你帶槍了嗎?”
秦衛東不明所以,但還是取出了隨身攜帶的手槍,準備遞過去。
王三豐搖搖頭,指了指自己:“向我開一槍!”
秦衛東愣住了,連忙搖頭,示意他不可能無故向族人開槍。
王三豐本來想向族人證明,何為功夫入髓不懼槍。雖然說他現階段完全不懼槍說的有些誇張,但一兩發還是有把握可以抵擋的。
王三豐見秦衛東堅決的搖頭,也不再強求,環顧了一下四周,看見不遠處有間坍塌的殘破房間,應該是主人在外拾荒遇難未歸,無人居住而荒廢了,但倒塌的細梁還斜立在地上。
王三豐二話不說,一個踏步衝出,好似光速彈射而出的炮彈,瞬息間就轟撞過去。
在場眾人隻覺眼睛一花,已然失去了其蹤影。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