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星星以為會白瀟會直接接受白發阿姨的委托。
沒想到白瀟卻說:“在接受委托之前,我想知道幾件事情。”
白發阿姨說:“好。”
白瀟問:“你女兒平時是個什麼樣的人?”
白發阿姨回:“她從小學習成績很好,性格也很好,是個非常聽話的好孩子。”
白瀟問:“她談過戀愛嗎?”
白發阿姨回:“沒有。”
白瀟追問:“你怎麼知道沒有?”
白發阿姨回:“我了解她,我不讓,她不敢。”
白瀟問:“傅婉兒被她導師性騷擾和她被姓侵、到懷孕的事情你知道嗎?”
白發阿姨回:“我不知道,她沒告訴我。”
白瀟又問:“如果她不能按時畢業,你會生氣嗎?你會責怪她嗎?”
白發阿姨回:“會。。。”
熊星星不解,白瀟問的這些跟案子有什麼關係。
白瀟的問話,似乎讓白發阿姨好像想到了什麼,她想到了傅婉兒的遺囑。
白發阿姨心裡出現了一個讓自己害怕的問題:“難道婉兒是怕如果不能按時畢業,怕我會生氣責怪她才向那個老禽獸妥協的嗎?”
傅婉兒遺囑的那幾句話,一下就顯現在了白發阿姨的腦海裡:“薛永強侵犯我的時候,我進行過短暫的激烈反抗。”
“我知道,我還可以拚死反抗,如果我拚死反抗,他絕不會得逞。”
“但是我不敢拚死反抗,因為我害怕真的無法按時畢業,我承受不了。”
“我絕不能不按時畢業,所以,在短暫的激烈反抗之後我最終還是不得不妥協了。”
“所以,我不是一個世俗意義上完美的受害人。”
“而且,薛永常很有可能會因為我不是所謂完美的受害人不用受到懲罰,甚至還不會受到指責。”
“作為一個法學生,我堅定地認為,對方是否構成犯罪,並不取決於我是否是一個完美的受害人,而是對方實施了犯罪的行為。”
“所以,我把【我是不完美受害人】作為我是法學生的最後一個課題。”
“同時,這也是我人生的最後一個課題。”
“作為一個法學生,作為一個法官的女兒,我希望使用法律去解題,我想在法庭上解題。”
“但這個題,我無法親自去解。”
“我希望媽媽你能夠幫我委托白瀟律師來幫我解,我已將起訴薛永常的證據材料整理完全,證據就在我房間的書櫃裡。”
“媽媽,如果白瀟律師願意接受我的委托,就請媽媽把這些證據材料轉交給白瀟律師。”
“我非常希望白瀟律師能拿著我準備的證據去打贏這場官司,這也能算做我跟白瀟律師間接合作過了。”
……
逐漸的,熊星星看著白發阿姨,她的臉不再麵無表情,現在可以看得出來她在隱忍著痛苦與難過,眼眶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