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鴨湖派出所。
刑偵二隊的辦公室內,煙霧繚繞,無數黃褐色的牛皮紙卷宗和a4紙資料堆得到處都是。
檔案櫃裡,辦公桌上,鍵盤上,沙發上,茶幾上,甚至是地上。
一個中年男性靠在辦公椅上,皺著眉頭一根煙接著一根煙地抽,淩亂的辦公桌上放著兩三包奪命大紫雲。
紫雲煙經濟實惠,十幾塊錢一包,入喉辛辣,後勁較大,很烈,對新手來說可能嗆嗓子,但卻很適合老煙民,特彆是對他們這種經常辦案的人來說,需要來點勁大的。
抽完一根渾身通透,跟乾了碗胡辣湯一個感覺。
“老張哥,還在想祁軍那案子呐?”一個年輕刑警說著走進了辦公室。
年輕刑警嘴裡的老張哥,便是那天營地裡的那個領隊警官。
自從祁軍這個案子被所裡要求趕緊結案的時候,這幾天總是這樣悶悶不樂。
綜合後麵查到的那些,以他那麼多年的工作經驗,他知道祁軍就是羅美惠殺的。
但是因為所有證據都指向了祁軍是自殺,再加上他不知道羅美惠是怎麼完成的這次作案。
所以,他沒有辦法說服領導讓他繼續把這件案子偵查下去,加上結案率等問題。
最終經所裡上報,做出了撤案的決定,認定祁軍為自嘎。
儘管已經過去幾天了,張警官心裡還是過不去,日思夜想不知道這個羅美惠是如何辦到的這一切,這個案子都快成了他的心病。
另一邊。
趙圓開了一個多小時終於來到了野鴨湖派出所。
那麼多天可算是抽出空過來調祁軍案子的材料。
包括屍檢報告,現場勘驗筆錄,遺書,羅美惠在派出所做的筆錄等證據材料,以及撤案決定材料,這些進行訴訟的時候都需要向法院進行提交。
趙圓停穩車後,拎起她的普拉達托特包,下了車便徑直走進了派出所大廳。
“你好,我是魔都益達律師事務所的律師趙圓,我找張慶警官。”趙圓跟大廳門口的值班人員說明來意和表明身份。
值班人員指了桌上那本登記簿說:“你先登記,我給張警官打個電話。”
說完,值班人員拿起座機的聽筒放在耳邊,熟練地對著座機的按鍵按了幾個數字。
“張警官!這裡有個律師找你。”
說著又問趙圓:“姑娘,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我叫趙圓,是魔都益達律師事務所的律師。”趙圓重複了一遍。
值班人員接著對電話那頭說:“這個姑娘說她叫趙圓,是咱魔都的律師,益達律所。”
“嗯,嗯,嗯,好。”連著幾個回應,值班人員掛斷了電話。
“姑娘,你直接上三樓,左轉倒數第二個辦公室就是,306。”
趙圓把簽字筆放下道謝:“好嘞,謝謝。”
另一邊張警官剛剛以接電話,聽到值班人員說益達所的律所過來找他的時候。
他先是震驚了一下,然後就反應了過來。
益達所的人,肯定是為祁軍的案子而來,應該是祁軍唯一的親人他的妹妹祁清看了網上那些視頻去找了白瀟。
張警官的心情此時有點複雜,既開心又難受。
開心是在於白瀟辦理這個案子,不出意外的話,肯定是能夠還原真相,將羅美惠繩之以法。
難受在於,他們警方不日將會被白瀟打臉,還要挨批,把一件凶殺案辦成了自嘎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