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車裡除了白瀟和趙圓,還多了一個祁清。
因為來程祁清是打車來的,這個中院位置有點偏不太好打車,所以,白瀟和趙圓便順帶把她捎回城裡。
車廂內很安靜,沒有人說話。
坐在後座的祁清情緒也逐漸地穩定了下來。
“我剛剛很過分嗎?”祁清問。
這個問題趙圓不敢輕易回答,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就算知道了對方經曆過些什麼,也並不能切身體會對方當時所承受過的那種痛,更不知道對方現在的精神狀態如何。
畢竟在外人看來,祁清對自己的親生母親說的話或許過分了些。
但是,站在祁清的角度,這些種種在她人生中發生過的事,以及當下的精神狀態,在這種精神狀態的支配下所做出來的行為和說出來的話搞不好就是合理的。
“沒有做錯事的人為什麼要反思?”坐在副駕駛上的白瀟用一句反問來回答祁清的問題。
是啊,善良的人總愛反思自己,而惡人總是會為自己所犯的錯去找借口。
趙圓和祁清同時愣了一下。
想得那麼多那麼複雜,不如白瀟的一句話挑明真相。
一句話,祁清一下被白瀟從剛剛複雜的情緒中拎了出來。
道路一旁一片向日葵田闖入視野,金黃色的花盤齊刷刷地朝向太陽,在微風中輕輕搖擺。
祁清降下車窗,溫熱的風裹挾著泥土和植物的清香撲麵而來,她深深吸了一口氣,靈魂深處的悲傷似乎得到了一點緩解。
路虎又行駛了5分鐘。
“餓了嗎?”白瀟問。
趙圓這才意識到,一大早到現在,他們隻喝了一杯咖啡和吃了個牛角包。
白瀟這麼一問,胃居然後知後覺地發出抗議,她忍不住笑了:“有點。”
白瀟指了指右前方200米處的巨大招牌說:“嗯,那裡應該是有個農莊,隨便吃點再回去吧。”
“好!”趙圓說完,打了轉向燈,車子拐進一條鄉間小道。
路不寬,但平整乾淨,兩旁是高大的楊樹,枝葉交錯,在路麵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很是舒適。
農莊的院子比想象中開闊。
趙圓把車子停穩在了院子裡麵,院子裡種了不少花花草草。
角落裡,幾隻蘆花雞正在啄食,見人來也不躲,屋簷下的風鈴被微風吹動,發出清脆的叮咚聲。
老板娘係著藍印花布的圍裙迎出來,眼角堆著笑紋:“你好,請問幾位?”
“三位。”白瀟回。
老板娘熱情地招呼道:“好嘞,三位這邊請!”
老板娘把白瀟他們引到了一個半開放式的涼亭,涼亭上擺放著農家那種比較矮的木餐桌,和藤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