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瀟起身兩步走到趙圓床邊，俯身伸手關閉趙圓的床頭燈。
白瀟的襯衫拂過趙圓的臉，一絲非常淡的煙草味。
趙圓閉上眼，很快就睡著了。。。
房間內隻有心電檢測儀發出微弱亮光。
白瀟借助這微弱的光靜靜地看著趙圓的臉，她的骨相生得極好，額頭飽滿與流暢的下頜線構成溫潤的鵝蛋輪廓，肌膚就算是在這微弱的光線下也難掩光澤，偶有淺淡的小痣點綴，反添生動。
未經修剪的野生眉帶著毛茸茸的質感，眉尾自然下垂，襯得眼神格外柔軟。
雙眼皮褶皺很淺，眼型如杏核，內眼角微微下勾，外眼角卻向上揚起。
鼻梁線條秀挺卻不突兀，整張臉既有江南水鄉的靈秀，又因下頜的力道而帶幾分英氣，這種矛盾感，在素淨中藏著驚心動魄的美。
……
半夜，雨勢漸大，窗外電閃雷鳴！
“不要不要不要…！！！”
監護儀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警報。
白瀟一下就被趙圓的呼喊聲驚醒，下一秒白瀟就到了趙圓的身邊。
“小圓，醒醒。”白瀟低聲並輕輕搖晃趙圓的肩膀。
趙圓猛地睜開眼睛，急，促，地喘息著，眼前是熟悉和極具安全感的臉。
白瀟坐在病床上，伸手燈打開，黑暗的房間瞬間被暖黃的燈光鋪滿。
“不怕，沒事了。”白瀟低沉的聲線安撫道，白瀟拿起趙圓的手，他的手掌乾燥溫熱，穩穩地包裹住她冰涼的手指，拇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她的腕骨。
白瀟問：“做噩夢了？”
趙圓點點頭：“嗯。”聲音很輕……
“夢見我在精神病院怎麼也逃不出來。”
白瀟安慰道：“都過去了，有我在。。。”
白瀟的這句話讓趙圓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剛剛因為受到噩夢驚嚇的趙圓，心跳逐漸平緩。
白瀟敏銳地捕捉到了趙圓的話裡這背後存在的可能性。
白瀟問：“經常做這樣的噩夢嗎？”
其實不是經常，而是每一天。
趙圓再次點點頭：“嗯。”繼續又補充道：“不過，我都習慣，就是這次看見…我把那兩個醫生…”
“好了，不用說了。”白瀟輕聲打斷趙圓，因為他知道趙圓接下來要說什麼，趙圓夢見了她親手殺死了兩個醫生，所以她才那麼的害怕。
看來，那次的創傷一直延續至今。。。
但是，平日裡大家一點都看不出來，包括白瀟。
平日裡的趙圓不說像熊星星和趙丞丞那樣陽光開朗吧，行為舉止各方麵比很多正常人都正常得多，情緒也是特彆的穩定。
眼前這個破碎無助的趙圓，白瀟真的很少見，第一次是趙圓突然跑來律所求助，第二次則是現在。
白瀟第一次見趙圓的時候，雖然當時的趙圓是很慘，但心裡沒有任何感覺，慘的人他見多了，更何況趙圓還不算最慘的。
可如今回想起來第一次見趙圓的時候，竟生不由得出了一絲心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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