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法援律師的辯駁,大家覺得頗有道理。
那麼白瀟的回擊,大家隻有一個很直觀的感受,這就是專業,除了信服還是信服,你大爺還是你大爺!
拋開王舒文和何心柔指紋的形成方式不談,就單說黃安頤的指紋落在最後一層,這一點被告方就說不通。
但是,法援律師就像是個打不死的小強,扶她起來,她還能再鬼扯。
法援律師鬼扯道:“對於,原告黃安頤在刀柄上的指紋落在了最後一層。”
“辯護人認為不能排除這個可能性的存在!”
“那就是原告黃安頤最先遺留在刀柄上的指紋,在隨後激烈的爭奪中,她們三個當事人的衣物、手掌其他部位、甚至另一人的手,多次、大力地摩擦過這個區域。”
“是否有可能導致黃安頤這枚最早的指紋被部分擦拭、模糊化甚至完全消失?”
“在這種情況下,後續留下的指紋王舒文和何心柔的指紋覆蓋在了一個已經被擦拭過的區域,那麼在最終的檢驗結果上,是否會呈現出後者覆蓋前者的假性層序?”
“所以,最後隻留下在黃安頤昏倒時握住的刀柄所形成的那個指紋!”
“辯護人認為,現有的層序關係,並不能排除黃安頤是第一個持刀者的可能性!”
法援律師所指出的指紋擦拭確實完全有這個可能性,這不是一個憑空捏造的概念,因此具有一定的可信度。
法援律師構建了一個能自圓其說的新故事,試圖將黃安頤重新拉回凶手的位置。
它本質上是在說,“你要怎麼證明黃安頤的指紋沒有被擦拭過?”
法援律師提出“指紋擦拭”假說,事實上是一個比較極端的論點,同時也是一次有點段位的垂死掙紮。
從大家樸素的認識出發,大家知道法援律師說的這個可能性極小,但這個可能性即便再小,它也是有存在的可能性的。
對於這個點,大家都覺得,白瀟要把這個可能推翻難度有點高。
事實上,這個對白瀟的難度一點都不高。
因為白瀟有【生態顯微鏡之眼】的這個技能,並且配備這個技能背後的專業知識。
所以,對於反擊法援律師的這個說法,白瀟信手拈來。
白瀟反擊道:“辯護人之所以得出這番論點很正常,可以理解,畢竟對於這方麵的專業,辯護人完全是門外漢。”
對於一個正常儘力為自己當事人辯護的律師,白瀟並沒有攻擊她。
特彆對方還是一個如此年輕的律師,能找出這些點已經很不錯了。
白瀟接著說:“從科學的角度,完全擦拭掉一枚指紋而不留下任何微觀痕跡是幾乎不可能的。”
“即使肉眼看不見,在多波段光源、熒光試劑或高倍顯微鏡下,通常也能發現蛋白質殘留的痕跡或輕微的摩擦線。”
“本案中,鑒定人員在對刀柄進行了極其細致的檢查時,是可以發現任何此類擦拭的痕跡的,但是並沒有。”
“請法庭注意,這枚黃安頤的指紋所在的位置,是一個非常符合發力握持的位置,而不是一個昏倒之人手臂隨意跌落會碰到的隨機位置。”
“這本身就強有力地支持了“被人引導按壓”的結論,而非意外碰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