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霍沉淵就這個性子,對誰都一樣疏離,對誰都一樣冷漠。
更絕不會對一個繼妹上心。
可現在,他公然為江渝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繼妹遮風擋雨!
憑什麼?!江渝她憑什麼?!
江月華嫉妒的快要瘋了!
她死死咬住下唇,逼出更多的眼淚,讓自己看起來更加柔弱可憐:“霍大哥,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隻是擔心你被人蒙蔽,被她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給騙了!”
“蒙蔽?”霍沉淵玩味地重複著這個詞,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冰冷的嘲諷。
他終於抬步,卻不是走向江月華,而是徑直走向江渝。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在離江渝一步之遙的地方,他停下,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語氣是一貫的清冷:“筆記本。”
江渝抬起頭,默默地將懷裡的筆記本遞了過去。
霍沉淵接過,隨手翻開,然後轉向早已麵如死灰的江振國,將筆記本的內頁展示給他看。
“你看清楚,我給她劃的這些題,從函數極限到微積分,再到非線性動力學模型,每一道都遠超這次競賽的考綱。我隻是想看看,她的極限到底在哪裡。”
他頓了頓,銳利的目光掃過周圍所有豎著耳朵聽八卦的人,聲音不大,卻如平地驚雷,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裡:
“事實證明,她比我想象中……更出色。”
“而你們這些隻會在背後造謠嚼舌根子的,有閒工夫好好看看書吧!”
“國家的糧食不是用來養你們這些長舌廢物的。”
江月華徹底癱坐在地上了。
被霍沉淵這麼一說,她心如死灰。
上輩子的霍沉淵從不搭理她,彆說給她講題了,甚至路過都不會正眼看她一眼。
江渝...她到底做了什麼!
還是說她江渝成功爬上了霍沉淵的床。
到底使了什麼手段?
江月華死死低著頭,生怕彆人看到她不甘心的樣子。
這時候江振國忍不住了,任是誰也不能這樣說他的月華妹妹!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江振國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徹底失控了,“她一個農村來的土包子,連初中都沒好好上過,她憑什麼看得懂這些?!”
霍沉淵終於正眼看向他,那眼神,像在看一隻螻蟻。
“憑她能解出你連題目都看不懂的附加題,這個理由,夠嗎?”
說罷,他不再理會徹底僵在原地的江家兄妹,合上筆記本,遞還給江渝,眉頭微蹙,語氣是不耐煩:
“字太醜,回去把錯題和解題思路,重新寫十遍。”
“……哦。”江渝點了點頭。
霍沉淵轉身對著江渝和霍司燁說,
“還不走,回家吃飯了,爸又要催。”
“走了走了,妹妹今天真棒,要不順路買隻雞回去吧,給你補補!”
霍司燁摟著江渝的胳膊,拉著邊走邊跑。
任由江家兩兄妹在一邊。
霍沉淵沒有偏愛誰,他隻是認可了江渝的努力。
他隻是身為軍人更是看不慣江家那兩個人的嘴臉而已。
僅此而已,不是偏愛。
他是這麼告訴自己。
江月華再也承受不住這巨大的刺激和羞辱,氣血攻心,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在一片驚呼和混亂中,她死死掐住掌心。
行,霍沉淵,你厲害,你清高!
我倒要看看,等“主考官以權謀私,泄題給關係戶繼妹”的匿名舉報信,送到市教育局、軍區紀檢處和各大報社的案頭時,你們霍家,還能不能這麼密不透風地護著這個小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