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溪一聽,立刻放下手裡的鐵片:“我知道西邊有個廢棄的小賣部,上次去那邊清雜草的時候見過,門雖然破了,但裡麵好像有貨架,說不定有鹽罐。就是那小賣部的屋頂有點塌,進去的時候得小心點,彆被掉下來的瓦片砸到。”
蘇野點頭:“明天種完豇豆,咱們就去看看,要是能找到鹽,再找找有沒有彆的調料,比如醬油、醋之類的,有了調料,煮菜也能好吃點——上次煮魚湯,就放了點鹽和薄荷,要是有胡椒粉,肯定更鮮。”
林硯想起之前在廢墟找調料的事:“上次在南邊的廢墟,找到過一小瓶醋,可惜打翻了,隻剩下一點,當時心疼了好半天。”
粥煮好後,張梅往粥裡放了顆硬糖,糖是之前在一個廢棄的糖果盒裡找到的,糖紙已經發黃,但糖沒化。
她用勺子慢慢攪著粥,讓糖塊融化,甜意漸漸漫出來,飄滿了整個灶房。
她給每人盛了一碗粥,粥很燙,碗沿冒著熱氣,連黃鼬的小碗裡都倒了點粥油,還特意吹涼了才放在它麵前。
幾人坐在老槐樹下的石桌旁喝粥,陳溪邊喝邊說:“過兩天咱們再去河邊撈魚,上次撈的小魚乾快吃完了,再撈點曬著,冬天配著玉米粥吃,再加上找到的鹽,肯定比現在好吃。”
蘇野喝了口粥,補充道:“河邊還有野芹菜,到時候摘點回來,炒小魚乾吃,野芹菜的香味能蓋掉魚的腥味,還能提鮮。”
夜裡,林硯起來查看灶房的種子盒,剛走到灶房門口,就看見黃鼬蹲在種子盒旁,眼睛半睜著,耳朵豎得筆直。
“這麼晚了還不睡,在這兒守著種子啊?”
林硯輕聲說,黃鼬抬頭看了看她,蹭了蹭她的褲腿,又低頭盯著種子盒。林硯摸了摸它的頭:“放心吧,有稻草人,還有你,種子不會有事的。”
她把種子盒往高處挪了挪,放在灶台上,離地麵遠一點,防止田鼠偷,然後才回房睡覺。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黃鼬就叼著種子袋跑到林硯床邊,尾巴輕輕掃著她的手背,催著去種豇豆。
林硯起來時,張梅已經把豇豆種子倒在竹籃裡,還挑了挑,把幾顆稍微有點潮的種子放在一邊,準備再曬一會兒。
陳溪扛著修好的鐵鏟在院子裡等,鏟柄上的樹脂已經乾透,呈深黃色,摸起來硬邦邦的:“這樹脂真管用,鏟柄現在結實得很,挖穴肯定沒問題。”
蘇野也準備好了,指尖的藍光輕輕晃著:“我先去荒地掃一圈,看看有沒有田鼠洞,彆剛種的種子就被田鼠挖出來吃了。”
幾人往荒地走,黃鼬叼著種子袋跟在後麵,蘇野的藍光掃過荒地,沒發現田鼠洞,隻在角落發現了幾個蟲洞,但不影響種豇豆。
“可以種了,土很潤,不用澆水,等晚上再澆點,讓種子吸夠水。”
張梅蹲在地裡,用手指在土上按出小坑,每個坑間距一掌寬:“坑不用太深,半寸就行,太深了芽鑽不出來,太淺了容易被曬到。”
她每按一個坑,就往裡麵放兩顆豇豆種子,黃鼬在旁邊,等張梅放好種子,就用爪子扒點土蓋在坑上,動作比之前種玉米時熟練多了,還會用鼻子把土拱平,確保種子被蓋住。
種到一半時,蘇野突然停住,指著不遠處的草叢:“你們聽,有動靜。”
幾人立刻安靜下來,仔細聽,能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有東西在草叢裡動。陳溪握緊鐵鏟,慢慢往草叢走,黃鼬也跟著跑過去,毛發有點炸起,做好了防禦的姿勢。
走近一看,原來是一隻兔子,正在啃草,見了人,嚇得轉身就跑,沒一會兒就沒影了。
“虛驚一場,原來是隻兔子,沒什麼危險。”陳溪鬆了口氣,“不過以後來荒地,還是得小心點,說不定還有彆的動物。”
等豇豆種完,已經快中午了,太陽升得老高,曬得地麵有點熱。
張梅提著水桶,往每一行種了種子的土上澆了圈水,水流得慢,順著土縫滲下去,沒衝散土麵:“晚上再來看一趟,要是土乾了,就再補澆點水,彆讓種子渴著。”
幾人收拾好工具,往西邊的廢墟走,陳溪走在最前麵,手裡握著鐵鏟,時不時撥開路邊的雜草:“快到了,就在前麵那個塌了一半的房子裡。”
到了廢墟,果然看見一個破舊的小賣部,屋頂塌了一半,瓦片和木梁散落在地上,門是木頭做的,已經腐朽了,一碰就掉下來一塊木屑。
蘇野用藍光掃了掃屋頂:“上麵的木梁看著還結實,不會塌,進去的時候小心點瓦片。”
陳溪用力推開木門,“吱呀”一聲,門軸發出刺耳的聲音,裡麵全是灰塵,陽光透過破屋頂照進來,形成一道道光柱,能看見空氣中漂浮的塵埃。
貨架倒在地上,上麵還放著幾個空罐頭盒,罐身鏽跡斑斑。
“鹽罐可能在櫃台後麵,一般小賣部都會把調料放在櫃台附近。
蘇野的藍光掃過櫃台,光點突然停在櫃台下麵的一個鐵盒上,“那裡有個鐵盒,說不定裝著鹽。”
林硯走過去,小心地挪開壓在櫃台上的木梁,蹲下來往櫃台下看,果然有個紅色的鐵盒,上麵印著“精鹽”兩個字,雖然有點模糊,但能看清。
她伸手把鐵盒拿出來,打開一看,裡麵裝著半罐鹽,鹽粒潔白,沒受潮,也沒結塊:“找到鹽了!這鹽夠咱們用一陣子了。”
張梅接過鐵盒,高興得合不攏嘴:“太好了,這下不用怕沒鹽吃了。”
陳溪在貨架上翻找,突然從一個破紙箱裡找出一小袋胡椒粉,袋子有點破,胡椒粉撒了點出來,但大部分還在:“這胡椒粉雖然有點潮,但曬一曬還能用,煮魚湯的時候放一點,肯定更鮮。”
蘇野在櫃台的抽屜裡翻到一個乾淨的搪瓷碗,碗邊有點掉瓷,但沒破,能用來盛飯:“這個搪瓷碗也帶上,之前的碗有點小,這個碗深,盛粥盛菜都方便。”
林硯還在角落裡找到半袋乾麵條,袋子破了,麵條有點碎,但沒發黴:“這乾麵條也帶上,煮的時候加點青菜,就是一頓好吃的,比總吃蕎麥餅強。”
往回走時,黃鼬叼著那個搪瓷碗,跟在後麵,時不時用鼻子聞聞碗裡,像是在確認碗裡有沒有東西。
陳溪笑著說:“這下好了,有鹽、有胡椒粉、有乾麵條,還有新碗,下次煮魚湯就能好好嘗嘗鮮了,不用再吃沒什麼味道的菜了。”
張梅點頭:“等玉米和豇豆出苗,咱們就去河邊撈魚,再摘點野芹菜,煮魚湯的時候放進去,再撒點胡椒粉,肯定好吃。”
回到農舍,張梅把鹽罐放在灶房的石台上,離水缸遠一點,防止受潮,胡椒粉放在鹽罐旁邊,乾麵條裝在布兜裡,掛在灶房梁上。
搪瓷碗洗乾淨了,放在石桌上,正好能用來盛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