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敲門聲又急又重。
帶著女人的蠻橫。
周蘇蘇正陪著安安玩翻花繩。
聽到這聲音,她眉頭一挑。
不用猜,她就知道門外是誰。
除了張翠花那個潑婦,整個大院,找不出第二個這麼敲門的人。
“媽媽……”
安安的小身子下意識往她懷裡縮了縮。
“彆怕,寶寶。”
周蘇蘇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安撫道:“媽媽去看看,是誰這麼沒禮貌。”
她站起身,走到門口,從門縫裡往外看了一眼。
果然是張翠花。
隻見她叉著腰,一臉“興師問罪”,旁邊還跟著個眼淚汪汪、一臉委屈的王小虎。
嗬,這是組團來找茬了?
周蘇蘇心中冷笑,臉上卻瞬間掛上一副人畜無害的甜美笑容。
她“吱呀”一聲拉開門,聲音甜得能掐出水來。
“哎呀,是張大姐啊,這麼晚了,有事嗎?”
張翠花本來憋了一肚子火,準備一開門就劈頭蓋臉地質問。
結果,冷不丁看到周蘇蘇這張笑靨如花的臉,和那軟綿綿的語氣,她準備好的台詞,硬生生被憋了回去。
伸手不打笑臉人。
她總不能對著一張笑臉開罵吧?
“咳咳,”張翠花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理直氣壯一點,“那個……蘇蘇啊,我……”
她話還沒說完,身邊的王小虎就跟個小炮仗似的,指著屋裡桌上的麥乳精罐子嚷嚷起來。
“媽!就是那個!就是那個!”
這下,不用張翠花開口,周蘇蘇也知道她想乾嘛了。
“哦——”
周蘇蘇故意拉長了聲音,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原來是為這個來的啊。”
她側了側身,讓開門口的位置,笑眯眯地說:“張大姐,進來說話吧,外麵冷。”
張翠花還以為她這是服軟了,頓時又來了底氣。
她拉著王小虎,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眼睛在屋子裡掃來掃去。
當她看到屋裡嶄新的陳設,和那個鋪著軟墊、堆滿玩具的角落時,眼裡的嫉妒又濃了幾分。
“蘇蘇啊,”她一屁股坐在小板凳上,擺出長輩的架子,開門見山地說道,“你看,也不是大姐說你。你家這日子,是越過越好了。可咱們當鄰居的,是不是也得知會一聲?”
“知會什麼?”周蘇蘇無語的眨了眨眼。
“就是你家這麥乳精啊!”
張翠花指著那個鐵罐子,理直氣壯地說:“你看看,你把它衝得那麼香,香味都飄到我們家去了。
我家小虎聞到了,饞得晚飯都不肯吃,哭著鬨著非要喝。你說,這事兒你是不是得負點責任?”
周蘇蘇聽完這番歪理,差點氣笑了。
好家夥。
我直呼好家夥。
這邏輯,簡直是強盜他媽給強盜開門——強盜到家了。
她家喝個麥乳精,還得負責你兒子饞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