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秀蘭看著看著,眼眶也紅了。
她也是當媽的人,最是看不得這些。
“這……這是……”
“這是安安的親生父親趙衛國,留給他女兒唯一的遺物。”周蘇蘇的聲音沙啞而沉痛。
“這筆錢,是他用命換來的撫恤金,和他一輩子省吃儉用攢下來的血汗錢。他唯一的遺願,就是想讓自己的女兒以後能風風光光地出嫁。”
周蘇蘇的眼淚再次流了下來。
“可是……可是我那個親媽!”她咬著牙,聲音裡充滿了憤怒和無奈,“她為了從我這裡要錢,要不到,竟然就往我身上潑這樣的臟水!”
“她不僅汙蔑我,她還想毀了我這個小家!”
“嫂子,你說,我該怎麼辦?我總不能為了自證清白,就把烈士的遺書貼得人儘皆知吧?那對烈士是多大的不敬啊!”
“我真是有口難辯啊!嗚嗚嗚……”
周蘇蘇趴在桌上哭得泣不成聲,將一個被親媽逼到絕路、委屈又無助的小媳婦形象演繹得淋漓儘致。
“砰!”
孫秀蘭聽完,氣得狠狠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來。
她整個人像一隻要戰鬥的母雞,怒發衝冠。
“豈有此理!簡直是豈有此理!”
她被王翠芬這毫無底線的操作給徹底激怒了。
她這個人嫁到大院之後,經常看見大院這些軍人保家衛國,刻苦訓練。
孫秀蘭是最敬重軍人,尤其是犧牲的英雄。
現在竟然有人為了錢,敢往烈士家屬身上潑臟水?
這還得了?!
“太過分了!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家庭矛盾了!這是思想問題!是道德敗壞!”孫秀蘭氣得牙癢癢。
她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周蘇蘇,一把拉起她的手,心疼的說道:
“蘇蘇,你放心!”
“這件事你不用管了!嫂子給你做主!”
“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在背後嚼舌根,到處潑臟水!”
“我現在就出去!把這事兒跟她們掰扯清楚!”
孫秀蘭說完,風風火火地連圍裙都來不及解,直接就衝出了家門。
孫秀蘭的戰鬥力堪稱恐怖級彆。
她就像一台行走的“軍區廣播站”,還是自帶環繞立體聲和實時彈幕評論功能的那種。
她衝出家門後,先是精準鎖定了院子裡那幾個正在編排周蘇蘇的“謠言重災區”——李嫂子、張翠花等人。
然後她叉著腰,火力全開。
“哎喲,我說你們幾個,一天到晚閒得沒事乾是吧?東家長西家短的,嘴巴比棉褲腰都鬆!”
“說什麼周蘇蘇作風不正?說什麼人家的錢來路不明?我呸!你們知道個屁!”
孫秀蘭清了清嗓子,開始繪聲繪色地講述那個“悲壯”的故事。
她把烈士遺書的內容添油加醋地渲染了一番,把趙衛國塑造成了一個為國捐軀、心係孤女的偉大英雄;
把周蘇蘇描繪成了一個忍辱負重、為了保護烈士遺孤聲譽而默默承受汙蔑的“絕世好後媽”。
至於王翠芬,自然就成了那個為了錢,連親生女兒和烈士家屬都不放過的、敲骨吸髓的“惡毒丈母娘”。
這個故事,有英雄,有孤女,有惡人,有忍辱負重的善良女主,簡直集齊了所有能戳中人心窩的元素。
在那個淳樸的年代,大院大部分軍嫂都是懂是非分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