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
把一個三歲半的孩子嚇得當場精神崩潰,這叫開玩笑?
劉乾事此刻的臉色也極其嚴肅。
事情已經超出了他們保衛科能處理的範疇。
他點了點頭,對陸戰說道:“陸營長你放心,這件事性質極其惡劣!我們保衛科絕不會包庇縱容!我現在就去給派出所打電話!”
說完他轉身就走。
張老太眼看著最後一絲希望破滅,徹底癱軟在地。
完了。
這次,是真的踢到鐵板了。
……
縣公安局。
審訊室裡,氣氛嚴肅而壓抑。
一盞明亮的白熾燈從頭頂照下來,讓人無所遁形。
張老太、張家叔叔、張家嬸嬸三個人被分開審訊。
負責審訊的,是兩個經驗豐富的老公安。
起初,張老太還想故技重施,一哭二鬨三上吊。
“警察同誌啊!你們可要為我做主啊!我們真是冤枉的啊!”
“我們就是想孫女了才去部隊看看,結果就被那個惡毒的後媽給打了啊!還被她男人給抓到這裡來了啊!”
然而,這一套在見慣了各種犯罪分子的公安同誌麵前,顯然不管用。
其中一個國字臉的老公安將手裡的卷宗“啪”的一聲摔在桌上,聲色俱厲地喝道:
“老實點!”
“這裡是公安局!不是你們家炕頭!收起你那套撒潑打滾的把戲!”
“我問你!陸安安,是不是你孫女?”
“是……是……”張老太被他那氣勢嚇得一哆嗦。
“趙衛國烈士,是不是你兒子?”
“是……”
“那他寄回家的撫恤金和津貼,你們是不是都拿去給你小兒子一家花了,卻讓陸安安連飯都吃不飽?!”
“我……我沒有……”張老太還想狡辯。
“沒有?”另一個年輕點的公安冷笑一聲,拿出了一遝厚厚的證詞。
“這是我們剛剛派人去你們張家村走訪調查取證的結果。”
“你們村的村支書,還有十幾位村民,都已經簽字畫押,證明你們長期虐待烈士遺孤趙安安!”
“你還敢說沒有?!”
他將那些帶著鮮紅手印的證詞一張張摔在張老太麵前。
“你看看!這是你鄰居王大媽說的,說她親眼看見你兒媳婦在大冬天把三歲的安安推進水缸裡!”
“這是村民李二狗說的,說他好幾次看見你把餿了的飯菜喂給安安吃!”
“還有這個!你們村的赤腳醫生證明,陸安安在被陸營長接走之前,嚴重營養不良,身上還有多處不明原因的陳舊性損傷!”
“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狡辯嗎?!”
張老太看著那些白紙黑字的證詞和熟悉的簽名手印,整個人都傻了。
她做夢也沒想到,陸戰的動作竟然這麼快!
她更沒想到,那些平時跟她有說有笑的鄉裡鄉親,轉過頭就把她給賣了!
她的心理防線,在鐵一般的證據麵前,開始崩潰。
“我……我……”她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我再問你!”國字臉公安乘勝追擊,聲音如雷,“你是不是跟村東頭的趙瘸子商量過,要把安安賣給他當童養媳?!”
張老太的臉色瞬間慘白,渾身抖得像篩糠。
“不是我,是……是老二家的提議的。”情急之下,她開始甩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