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戰的突然出現,讓緊張的氣氛更加緊張。
他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將周蘇蘇和安安牢牢地護在身後。
“爸爸……嗚嗚……手手疼……”安安把小腦袋埋在陸戰堅實的臂彎裡,小聲地告著狀。
陸戰先是看了一眼安安小臉上掛著的淚珠,隨即目光下移,落在了她那隻被磨破了皮、滲著血絲的小手上。
那一瞬間,陸戰眼神瞬間變得淩厲。
“怎麼回事?”他柔聲問著懷裡的女兒,眼神卻直直看向對麵的王富貴夫婦。
王富貴被他這眼神看得心裡一突,下意識地挺了挺啤酒肚,還想拿捏他那副廠長的架子:“你誰啊?這兒沒你事,趕緊……”
“老公,你來啦?”
不等他說完,周蘇蘇已經開了口。
周蘇蘇看見陸戰來了,心裡麵鬆了一口氣,知道安安不會受到委屈,心裡麵也鬆了一口氣。
她親昵地走上前,挽住陸戰的胳膊,仰著小臉,用一種告狀又帶著點調侃的語氣說道:
“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軋鋼廠的王副廠長,官威可大了!正教育我們這種‘鄉下人’,說故宮的地磚金貴,我們不配踩,還說要讓我們‘後果自負’呢!”
她頓了頓,指了指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的糖畫,一臉“無辜”地補充道:
“喏,王廠長的寶貝兒子,看上了咱們安安的小兔子糖畫,沒搶到,就把妹妹給推倒了。我們想討個說法,王廠長就說我們訛人。”
周蘇蘇三言兩語,就把事情的經過和對方的囂張嘴臉,描繪得活靈活現。
這番操作,既是告狀,也是火上澆油,更是當著所有人的麵,把王富貴一家的無恥描述的清清楚楚。
“你!你胡說八道!”卷發女人尖叫起來。
陸戰卻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他抱著安安,輕輕拍著女兒的背,目光平靜地落在王富貴的臉上。
“軋鋼廠?”陸戰淡淡地開口,“哪個軋鋼廠?”
“還能哪個!京城就一個軋鋼廠!”王富貴色厲內荏地喊道。
“哦。”陸戰點了點頭,然後頭也不回地對身後的警衛員小李吩咐道,“小李,記一下。王富貴,軋鋼廠副廠長。”
小李“唰”地一下立正,聲音洪亮:“是,首長!”
簡簡單單兩個字,在王富貴聽來就不一樣了!
首……首長?!
他再蠢也知道,能這麼稱呼的,軍銜絕對低不了!
王富貴的腿肚子瞬間就軟了,臉上的囂張氣焰瞬間就沒了。
陸戰根本不理會他的變臉,繼續說道:“回頭我跟你們廠的紀官員喝喝茶,順便聊一聊,關於咱們領導乾部的家風建設和作風問題。”
王富貴瞬間就慌了神,這要是真被捅到紀委去,彆說他這個副廠長,就是廠長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誤……誤會!這位首長,這都是誤會啊!”王富貴瞬間換了一副嘴臉,點頭哈腰地湊了上來,“是我家那婆娘不會說話,是我兒子不懂事!我……我給您賠不是!”
“啪!”他反手就給了還在發愣的卷發女人一巴掌,“還愣著乾什麼!還不趕緊給首長和夫人道歉!”
卷發女人被打懵了,捂著臉,又驚又怕。
“道歉就不必了。”周蘇蘇笑著擺了擺手,然後一臉“天真”地看向陸戰,
“老公,我覺得吧,咱們不能這麼便宜了他們。不然,王廠長家的公子以後還以為,欺負了小妹妹是不用負責任的呢。”
陸戰低頭,看著懷裡還在小聲抽泣的安安,眼中的冰冷化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