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秋自知說錯話,無辜的眨眨眼,“沒有,隻是隨口說說罷了。”
“彆騙我。”
“女兒怎麼敢騙您~”
眼看樓母不相信要著急,雪秋坐直身子,趕忙岔開話題,“娘,大哥和小弟呢?”
樓母深深看了她一眼,隨後如她願揭過話題,柔聲解釋,“你大哥隨著夫子閉門修學,估摸著明天也就回來了,遇安去江南走商,去了半月有餘,說是趕在你回門前回來,可如今還沒信,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說起自己的兩個兒子,樓母止不住的歎氣。
雪秋若有所思,隨後又問道,“大姐最近有消息嗎?”
樓母沉默半晌,最終無奈的搖搖頭。
她這個大女兒,自從出嫁後便很少回家,也不知是不是怨了他們老兩口。
樓母情緒不高,對自己的大女兒心裡也是想的緊,可奈何這個丫頭是個敏感性子,嘴上說不出個什麼,心裡活泛。
雪秋了然點頭,又問道,“這幾天姐姐回來嗎?”
樓母搖頭,“昨個你姐夫派人來信,說是身子還沒好利索,回不來,也不知是真生病,還是不想見家裡人。”
說起許久未見的大女兒,樓母喜憂參半,“當初不同意她嫁給你姐夫,如今再看,幸好你姐夫是個上進的,雪音嫁他也算不錯。”
樓雪音是樓雪秋的姐姐,兩人相差三歲,小時形影不離,可隨著年歲漸長,姊妹二人愈發疏遠,後來樓雪秋跟著樓父四處奔波走商,樓雪音跟隨夫子讀書,結識家境貧困的男子,不顧父母反對,後來發生一件並不美妙的事,樓父這才鬆口同意這門親事。
聽的出樓母口中對姐夫的態度有所鬆動,雪秋想起上一世姐姐的下場,心生寒意,對這個見麵屈指可數的姐夫,升起提防。
她說,“過幾日我去探望姐姐,許久沒見想的慌。”
樓母不讚同,“你哪裡有時間?如今身份地位不同,更是要小心謹慎,回門也不好久住。”
雪秋此次回家自有打算,可不敢先與娘說,於是假裝不滿的撅起嘴來,“娘這是要趕我走?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果然沒錯。”
樓母聽後沒好氣的捏著她的臉頰,力度很輕,和撓癢癢差不多。
“你這妮子胡說八道!娘就是趕走自己,也不忍心趕走我身上掉下來的肉。”
雪秋知道娘不會對自己下重手,嬉笑著撲向她。
娘倆的歡笑聲時不時傳到門外,沉寂的樓府重新煥發生機,一切仿佛回到樓雪秋成親前的日子。
翌日清晨,雪秋睡了個飽覺,起床時樓母已經離開,與好姐妹重聚的杏桃也回她身邊伺候。
伴隨著她嘰嘰喳喳的聲音,雪秋洗漱吃飯,可能是被她聲音裡的開心影響,今早的飯吃的格外鮮甜。
吃完早飯,聽阿貴說樓父在府中休息,於是調轉腳步,徑直向書房走去。
書房內,父女二人對坐。
“爹怎麼不敢看我?”
“沒有。”
雪秋一臉不信,“從昨晚進家便開始,我還以為是錯覺,可今早一看果然如此。”
樓父翻賬本的手一頓,像是做了許久的心理建設,這才抬頭看向她,隻不過目光有些飄忽,一雙飽經風霜的雙眸此刻竟然生出幾分難過。
“爹是不是已經知道我新婚之夜被拋下的事情。”
雪秋一開始隻是猜測,不過在看到對方愣了一瞬的樣子便得到證實,高高提起的心漸漸落地。
樓父沉默著,雪秋仔細看著他,剛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就被對方打斷。
“你怎麼知道的?”
“來時與阿貴叔閒聊,說媒人從京城回沭陽那日,爹酗酒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