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雪秋說這話時還特意用很惡心的聲調,擺明就是故意氣他。
鬼的生同床,死同穴。
上一世自己獨睡三年,死後拋屍荒野,那時的他在哪裡?
真是好笑。
衛詞安胸口氣的直起伏,連聲說著,“好,好,好。”
樓雪秋心裡也不舒服,才不怕他這幅模樣,同樣回他三聲。
“哈,哈,哈。”
是嘲笑的動靜。
樓雪秋是故意,純故意+純惡意。
衛詞安氣的漲紅個臉,縱使飽讀詩書,可裡麵也沒一本寫該如何與女子溝通的。
“你真是無理取鬨!”
他知道再待下去自己怕是落不得好,索性扔下一句直接揮袖離去。
從內寢出去要過兩扇門,內室一扇,外屋一扇,杏桃為了讓二人相處都給關上了。
衛詞安心裡憋著氣,所以推門的動靜大。
杏桃在外聽的心裡直發顫,默默離門遠些,以免誤傷。
隨著外麵的門被推開,衛詞安那張黑成墨的臉出現在眼前,他握著門框的手隱隱發抖,似乎下一秒就要爆發。
此時,樓雪秋不滿的吼聲從裡傳來,“不許摔我的門!”
衛詞安簡直氣笑了,他握著門框的手緊了幾分,就在杏桃以為他會重重摔門時,他卻咬著牙像是在做糾結,臉上表情幾番變化,最終還是輕輕關上。
隻不過表情實在是憋屈。
杏桃眼觀鼻站在一旁,垂著頭好似沒聽到沒看到,給足他麵子。
衛詞安冷眼斜小丫鬟一眼,陰沉著臉,走出延年居後才不滿起來,“什麼你的?府中全是我的!就連你也是我的!”
二人再一次不歡而散。
衛詞安此刻更是迷茫,明明之前她的種種都是在表明對自己有意思的,可如今卻變成這般...
他不懂,他真的不懂...
屋內樓雪秋氣不順,獨自待著消化不良情緒,她知道衛詞安是被自己牽連,可真彆說,罵他一頓後,自己還真舒服,從內而外的痛快。
杏桃沒進去,隻憐惜的摸著被砸的門,心想幸好自己站遠了些,不然就拍到臉了。
-
翌日天剛亮,樓雪秋就被催促起床。
平日裡她都是睡到自然醒才會起,杏桃一開始也覺得不好,可後來知道沒什麼大事也就由她去了。
耳邊催促聲不斷,樓雪秋迷迷糊糊聽去,好像不是杏桃的聲音。
她驚醒,劉媽媽的老臉赫然出現在眼前。
劉媽媽鬆了口氣,略帶不滿的說著,“哎呦夫人,可算是醒了,時辰不早了,趕快起了吧,還有不少事要做呢。”
樓雪秋被她拉坐起身,抱著被子睡眼惺忪,“什麼事?”
她看了看劉媽媽身後的杏桃,似乎是尋找答案。
劉媽媽說著自己的話,“今天第一天,有些事不著急,今天先從奴才見禮開始吧。”
杏桃此時也明白自家小姐還沒醒盹,於是上前隔開劉媽媽與床的距離。
“劉媽媽,奴婢先服侍夫人洗漱穿衣,您先在廳裡坐等片刻,喝點茶吃點果子,奴婢手快,不會讓您多等的。”
有外人在,杏桃總是稱呼樓雪秋為夫人,隻有私下她才會叫小姐。
劉媽媽看了眼床上還未清醒的人,不甚情願的點頭,“那好吧,你快點啊。”
杏桃點點頭,讓其他丫鬟帶她出去。
等劉媽媽走遠,杏桃才攏起床簾,一邊對床上剛回神的人說著,“小姐,劉媽媽一早就來了,奴婢實在拖不住才放她進來。”
樓雪秋點頭,從床上下來,“她來的夠早,怕是特意不讓睡個踏實覺來的。”
樓雪秋還以為侯夫人隻是說說,沒想到來真的,而且還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