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是說給一群兄弟聽的。
劉光烈是劉府的小兒子不假,能使喚的親信就這麼十來個,平日裡也都是以兄弟相稱。
他打定主意,來了汴梁之後,自己出錢請大家去樊樓吃一頓酒,免得紹哥兒挨埋怨。
周圍的人哈哈一笑,沒當回事。
來汴梁過年也不錯。
西北那地方,沒什麼好的,就是冬日裡趕路,趟風冒雪著實有些辛苦。
“那不是紹哥兒?”
劉光烈裹緊身上的呢絨大氅,跳下馬車,果然瞧見陳紹正往這邊趕來。
等見了麵之後,劉光烈先是給了一拳,隨後又笑道:“怎麼無精打采的,雙眼黢黑,這汴梁的米不養人啊。”
陳紹暗暗慚愧。
自己為酒色所傷,竟然如此憔悴。
戒酒,必須戒酒!
兩人一起上了馬車,來到一處宅子。
這是劉府在汴梁的一個大宅院,位置一般,比較偏僻,但是勝在地方夠大。
來到房中,劉光烈拽著陳紹,來到桌前,小聲問道:“到底怎麼個事?”
陳紹沒有隱瞞,他直接說了全部實話。
畢竟這種事,人家也是冒著風險的,而且路上要儘量低調一點,劉光烈知道真相以後,也能更加小心。
本以為劉光烈會猶豫,但是他興高采烈地捶了陳紹一拳。
“行啊你!不錯!不枉我自小教你一些風流手段,把皇帝的女人都騙到手了。”
這他還真不是胡說,劉光烈從小就帶著陳紹的原身玩,前幾個月,還囑咐自己養的妓女李桂娘給陳紹物色一個清倌人開苞。
可惜表弟年紀小,對這些不感興趣。
劉光烈本來還覺得有些可惜,沒想到表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開竅之後,來了個大的。
陳紹小聲道:“這會不會給表兄和姑父惹麻煩?”
劉光烈一拍大腿,“這怕什麼!又不是冊錄在案的嬪妃,跟你走了,說明你本事大,皇帝也不好聲張。”
“可惜不能大肆宣揚,叫人知道我劉三的兄弟,是何等的風流!”
陳紹聽得一愣一愣的。
劉光烈笑道:“彆怕,就是真的被發現了,咱們就鬨將起來,我們有理!”
看得出來,劉光烈是真的一點都不怕。甚至他能參與這麼一件出挑的事,反而覺得有些興奮。
其實陳紹是被明清的曆史給嚇住了,覺得皇帝都是那種稍微一得罪就要殺人全家的狠角色。
事實上,李師師確實是個自由身,想跟著誰完全是人家的自由。
曆史上,周邦彥就鑽在床底,聽了一夜床腳。
第二天還寫了一首詞,廣為流傳,也沒有被打擊報複。
大宋的皇帝,你說他們菜也好,慫也罷,甚至是能力弱,都沒問題...
但有一點,他們都不可怕,不是那種你讓我不順心,我就弄死你的怪物。
“話雖如此,咱們還是小心點為好。”陳紹謹慎地說道。
再過幾年,趙佶就自身難保了,沒必要賭他的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