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的陽光慵懶地灑在王樂遠家淩亂不堪的客廳裡。王樂遠昨晚縱情玩樂後剛回到家,還沉浸在宿醉的迷糊中,眼前這一片狼藉讓他有些恍惚。還沒等他緩過神來,一陣高跟鞋敲擊地麵的急促聲響由遠及近。他轉頭望去,隻見母親趙盈芝神色冷峻,邁著大步走進家門。
趙盈芝掃視了一眼混亂的客廳,又將目光落在王樂遠身上,冷冷地開口:“你爸被警察帶走了,你還沒成年,按照法律,我現在是你的臨時監護人,收拾東西,跟我走。”王樂遠像是被一道驚雷劈中,瞬間清醒,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大聲質問:“我爸怎麼會被警察帶走?他到底做了什麼?”由於平日裡趙盈芝和父親關係緊張,矛盾不斷,王樂遠心中瞬間湧起一股懷疑,他怒目而視,大聲嗬斥道:“是不是你陷害我爸的?你一直就對他不滿,是不是你在背後搞的鬼!”
趙盈芝被王樂遠的指責激怒,臉上閃過一絲怒色,抬手狠狠一巴掌打在王樂遠臉上,聲音尖銳地罵道:“你彆不識好歹!要不是看在你是我親兒子的份上,誰願意管你這個愛攤事的玩意?煩死了!趕緊換身乾淨衣服,跟我走,彆在這給我丟人現眼!”
這一巴掌打得王樂遠腦袋“嗡嗡”作響,他捂著臉,眼中燃燒著憤怒與不甘的火焰。但他清楚,此刻自己彆無選擇,隻能咬著牙,強忍著心中的怒火,換了一身還算整潔的衣服,腳步沉重地跟著趙盈芝走了出去。他一步三回頭,眼神中滿是對這個曾經有父親照應的家如今卻變得陌生的家的不舍與留戀。
與此同時,在唐家彆墅中,唐大庭正在家中精心準備著今日的行程。他站在臥室的鏡子前,神情專注地整理著自己的著裝。他仔細地將領帶係得一絲不苟,又反複撫平西裝上並不存在的褶皺,還不時調整襯衫袖口的位置,力求每一個細節都完美無缺。植淑芳走進臥室,看到唐大庭如此鄭重其事的模樣,不禁笑了起來:“你這也太誇張了吧,不過是去拜訪一下子明他爸嘛,都是去自己人家裡做客,用得著這麼大費周章嗎?”
唐大庭轉過頭,一臉認真地說:“這次意義非凡,我去子明家裡是去談合作,關乎江城木雕的傳承與發展,必須正式一些,給葉師傅留下一個好印象,這可不是小事。”
隨後,唐大庭帶著法務和市場部門的負責人,按照葉子明留下的名片地址,驅車前往葉兆康家。車子在一條略顯陳舊的街道停下,眼前出現一棟古樸的木雕車間。車間的外牆爬滿了歲月的痕跡,斑駁陸離,但唐大庭一看到它,心中便湧起一股濃濃的親切感,仿佛瞬間穿越回了童年,那些與師傅相伴的美好回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此時,車間裡隻有葉兆康一人。他正全神貫注地雕琢著手中的一塊木料,眼神專注,手中的刻刀猶如靈動的舞者,在木料上跳躍,木屑如雪般紛紛落下。唐大庭一行人來到車間大門前,他禮貌地抬手輕輕敲門。市場部經理見門並未鎖上,便提議道:“要不直接進去吧,唐總,大家都挺忙的。”唐大庭立刻嚴肅地攔下他,說道:“這可不行,必須等主人出來邀請,這是最基本的禮貌和尊重。”
正在專注雕刻的葉兆康聽到了敲門聲,放下手中的工具,起身走出車間。他看到幾個穿著筆挺西裝的人站在門口,聯想到之前王維雄來鬨事的場景,心中頓時警惕起來,語氣不善地問道:“你們是什麼人?來這裡乾什麼?”
唐大庭臉上立刻浮現出友善的笑容,客氣地說道:“葉師傅您好,我是領航設計集團的董事長唐大庭。今日冒昧前來,是想參觀一下您的木雕車間,學習取經,不知是否方便進去坐坐?”葉兆康一聽,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想起之前王維雄打著合作的幌子來威脅自己,他毫不客氣地說道:“你們走吧,這裡不歡迎你們。我們江城木雕的工藝不外傳,彆再來打擾我。”
唐大庭趕忙解釋道:“葉師傅,您誤會了,我們真的是帶著誠意來談合作的。如今江城木雕麵臨著傳承的困境,我們希望能借助公司的資源和平台,與您攜手將這門技藝發揚光大。”然而,葉兆康聽到“合作”二字,心中的怒火再次被點燃,他抄起身邊的一把雕刻工具,揮舞著說道:“又是合作!上次那個姓王的就沒安好心,你們肯定也是一路貨色,趕緊走,彆逼我動手!”唐大庭等人被葉兆康的舉動嚇得連忙後退。
就在氣氛緊張之時,葉子明外出鍛煉回來,看到自家門外的唐大庭一行人,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趕忙上前打招呼:“叔叔,你們怎麼來啦?”說完,他急忙上前攔住情緒激動的葉兆康,說道:“爸,這是唐青青的爸爸,不是壞人。”葉兆康聽到兒子的解釋,心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唐大庭也趕緊客氣地向他點頭示意。
葉兆康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誤會了,態度緩和下來,連忙邀請唐大庭一行人進屋。葉子明熱情地招呼眾人坐下,並給他們倒上茶,好奇地問道:“叔叔,你們怎麼找到我家的呀?”唐大庭笑著回答:“之前你送我的木雕,裡麵夾了名片,我就順著找過來了。我覺得咱們家的木雕很有特色,所以想來看看有沒有合作推廣的可能。”葉子明一聽,興奮地對父親說:“爸,唐叔叔的領航設計集團公司在江城可有名了,是最大的設計公司,要是能和他們合作,咱家木雕肯定能有大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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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唐大庭不經意間抬頭,目光落在牆上掛著的鄧東楚遺像上。他的眼神瞬間凝固,手中的茶杯“哐當”一聲掉落在地,摔得粉碎。他仿佛被定在了原地,淚水不受控製地湧出,緩緩朝著遺像走去,隨後“撲通”一聲跪下,朝著遺像爬了過去。眾人都被唐大庭的舉動驚得目瞪口呆,葉兆康疑惑地問道:“唐總,您這是怎麼了?”
唐大庭對著遺像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聲音顫抖地喊道:“師傅,徒兒不孝啊,我終於找到您啦,原諒徒兒不孝啊師傅。”說完,便伏在地上放聲大哭,那哭聲中飽含著多年的愧疚與思念。葉兆康和葉子明聽到唐大庭喊師傅,都驚訝得說不出話來。葉子明心中暗自思忖:“果然和我猜測的一樣。”
就在這時,鄧溶提著剛買的菜走進家門,還沒來得及換鞋,就大聲喊道:“兆康,子明,怎麼門都不關啊,不怕進賊嗎?”她走進屋子,看到屋裡站滿了人,先是一愣,隨後目光落在跪倒在父親遺像前的唐大庭身上,覺得眼熟。她走近一看,頓時驚訝地脫口而出:“大師兄,你是大師兄?”唐大庭抬起頭,滿臉淚痕地看著鄧溶,激動地喊道:“小溶,是我啊,我是大師兄!你怎麼會在這裡?”
鄧溶這才反應過來,臉上的驚訝瞬間被憤怒取代,她大聲嗬斥道:“這是我家,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你還敢問我?你來這裡乾什麼?這裡不歡迎你,你給我滾出去,滾出去!”說著,她情緒激動地動手將唐大庭一行人往外推。
葉兆康父子被鄧溶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不知所措。等鄧溶情緒稍微平複後,葉兆康小心翼翼地走到她身邊,輕聲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鄧溶餘怒未消,大聲嗬斥道:“你不會做飯啊?彆來煩我,我想一個人靜靜!”葉兆康心中不禁泛起一絲醋意,暗自猜測鄧溶和唐大庭年輕時是不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過往。無奈之下,他隻好轉身走進廚房準備做飯。
被轟出家門的唐大庭失魂落魄,如同行屍走肉般拿著材料坐上車,隨行幾人緊隨其後,唐大庭對司機張師傅有氣無力地說:“小張,送我們回公司。”回到公司後,他徑直走進辦公室,坐在椅子上,眼神呆滯,手中緊緊握著一張與師傅的合照,不停地抽著煙。辦公室裡很快煙霧繚繞,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息。到了飯點,他絲毫沒有吃飯的心思,秘書端著飯菜進來,關切地勸道:“唐總,您多少吃點吧。”唐大庭頭也不抬,冷冷地說:“不吃,拿出去。”
就在這時,顧江山打來電話,聲音爽朗地說:“老唐,走啊,咱們好久沒‘每周兄弟對對碰’了,出去放鬆放鬆,老地方咖啡店,我和小張說了,車子在樓下了,快來呀。”唐大庭猶豫了一下,有氣無力地回答:“好啊。”說完,便起身走出辦公室。顧江山在電話那頭聽出唐大庭聲音不對勁,心中充滿疑惑:“這個老唐今天是怎麼了?感覺怪怪的。”
在咖啡店裡,溫暖的燈光灑在兩人身上,舒緩的音樂在空氣中流淌。顧江山滿臉笑容,興奮地分享著王維雄被抓的消息,手舞足蹈地描繪著王維雄被帶走時的狼狽模樣,希望能讓唐大庭心情好一些。然而,唐大庭隻是機械地點點頭,敷衍地回應著,眼神始終遊離,仿佛魂不守舍。
顧江山終於察覺到唐大庭的異常,他停下講述,關切地問道:“老唐,你到底怎麼了?你不是戒煙了嗎?今天怎麼吞雲吐霧的,出什麼事了?彆一個人悶著,說出來咱們一起想辦法。”唐大庭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一個煙圈,滿臉沮喪,沉默了許久,才吐出三個字:“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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