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江海在辦公室裡,凝視著手中那份承載著家族秘密與責任的哥哥遺囑,經過兩天痛苦而艱難的思索,他終於鼓起勇氣,下定決心要向楚芳菲坦白一切,解開那纏繞在彼此間的複雜糾葛。然而,命運似乎總愛捉弄人,就在他剛要踏出辦公室的瞬間,手機鈴聲如催命符般驟然響起。
他瞥了一眼來電顯示,是秘書。“顧總,大事不妙!胡總那邊突然變卦,說咱之前定製的礦機質量不過關,他們寧願承擔違約金,也堅決不再和江城礦業合作了!”秘書焦急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帶著一絲顫抖。
顧江海的心猛地一沉,猶如墜入冰窖。他不假思索地說道:“我馬上回公司!”說罷,便匆匆抓起外套,如疾風般衝出門去。
在驅車回公司的路上,顧江海心急如焚,握著方向盤的手因用力而泛白。想到公司即將麵臨的巨大危機,再聯想到若是哥哥在世,定能憑借其卓越的能力輕鬆化解這般困境,委屈與無助如潮水般湧上心頭,淚水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哥,你要是還在就好了……怎麼會弄成這樣……”他一邊喃喃自語,一邊不斷地猛踩油門,仿佛這樣就能驅散眼前的陰霾。
很快,顧江海風馳電掣般趕到了公司。剛踏入大廳,便看到銷售總監正滿臉焦急地苦苦哀求胡總。銷售總監雙手合十,近乎卑微地說道:“胡總,您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吧!咱們公司一直視產品質量為生命,這次肯定是有誤會。您看,咱們合作這麼久了,一直都很愉快啊。”
胡總卻滿臉不耐煩,雙手抱胸,冷冷地打斷道:“彆廢話了!這次的礦機質量問題太嚴重,已經嚴重影響到我們的工程進度。我們可不敢再冒險,違約金我們會按合同支付,合作的事就彆再提了!”
顧江海趕忙快步上前,臉上堆滿了職業性的微笑,同時伸出手,恭敬地說道:“胡總,您好,我是江城礦業的顧江海。能否賞個臉,給我幾分鐘時間,聽聽您的想法,咱們一起探討下解決方案?”
胡總斜睨了顧江海一眼,猶豫片刻後,還是伸手輕輕握了一下,哼了一聲道:“顧總,不是我故意刁難。你們這礦機的問題已經讓我們損失慘重,我也不繞彎子了。我要求你們在原本的基礎上,免費提供兩倍數量的礦機,而且質量必須絕對過硬,否則這合作就免談!”
顧江海心中“咯噔”一下,這條件實在太過苛刻,簡直是獅子大開口。免費提供兩倍數量的礦機,這不僅意味著公司前期投入的資金將付諸東流,還會給公司帶來巨大的經濟壓力,甚至可能危及公司的生存。但他深知此刻不能輕易放棄,於是強忍著心中的怒火與無奈,儘量用平和的語氣說道:“胡總,您這個方案對我們公司而言,實在是難以承受啊。我們可以加大質量檢測力度,給您提供全方位、更完善的售後保障,同時在價格上給您再做一些讓步,您看這樣行不行?”
胡總眉頭緊皺,一臉堅決地說:“顧總,我剛才說的已經是底線了。你們要是做不到,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我已經給過你們機會,是你們自己沒把握好。”
顧江海陷入了兩難的絕境,心中猶如被千萬根針刺痛。答應胡總的條件,公司極有可能陷入萬劫不複之地;不答應,這單生意泡湯不說,公司的聲譽也會遭受重創,未來的業務拓展將更加艱難。他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內心在痛苦地掙紮著,試圖做最後的努力:“胡總,您也清楚,礦機的生產成本極高,免費提供兩倍數量,我們實在是有心無力。您再考慮考慮,咱們再商量商量其他辦法,總能找到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方案,您說呢?”
胡總看了看手表,顯得極為不耐煩,說道:“顧總,我沒時間跟你磨蹭了。就按我說的辦,行就行,不行就算了。我已經仁至義儘。”
顧江海咬了咬牙,心中充滿了無奈與不甘,最終艱難地說道:“胡總,您這個方案我們實在無法接受。”
胡總冷笑一聲,說道:“那看來咱們這合作是徹底沒戲了。違約金我會讓人儘快打過來,告辭!”說完,便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
銷售總監一臉沮喪地看著顧江海,無奈地說道:“顧總,這……咱們前期已經下料了,這一單算下來,公司至少得損失500萬啊!而且,這對公司聲譽影響也很大,以後的業務可怎麼辦……”
顧江海疲憊地閉上雙眼,心中五味雜陳,仿佛被一塊巨石壓得喘不過氣來。公司陷入如此困境,而他,卻不知該如何帶領公司走出這重重陰霾,未來的路,似乎變得愈發渺茫。
大課間,校園裡熱鬨非凡,同學們嬉笑打鬨,唯有顧雲立獨自一人坐在操場角落的台階上,神情黯然,沉浸在對父親的深深思念之中。昨天看到父親視頻的場景依舊曆曆在目,那些溫馨的回憶此刻卻如一把把利刃,刺痛著他的心。
白宇浩像一隻敏銳的狐狸,很快在操場找到了顧雲立。他臉上立刻堆滿了關切的笑容,三步並作兩步地走過去,假惺惺地說道:“雲立,聽說你想申請住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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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雲立抬起頭,看到是白宇浩,心中本就煩悶的情緒瞬間又增添了幾分厭煩。他皺著眉頭,冷冷地問道:“你聽誰說的?”
白宇浩眼睛咕嚕一轉,臉上露出無辜的表情,撒起謊來麵不改色:“我去找老師申請住宿呀,老師順口就提到你也問過這事兒呢。”
顧雲立聽後,腦子頓時有些混亂。這幾天因為父親的事情,他的思緒一直處於混沌狀態,確實記不清自己到底有沒有和老師提及住宿的事。他敷衍地回答道:“嗯,是有這個想法,不過現在人數湊不夠,估計也住不了。”
白宇浩一聽,心中暗喜,覺得機會來了。他連忙趁熱打鐵地說道:“雲立,太巧了,我也正有此意啊!要不咱倆一起申請唄。你想啊,咱倆住一塊兒,不僅能互相照應,還能一起探討學習,多好啊!”
顧雲立遲疑地上下打量著白宇浩,眼中滿是警惕與懷疑。他對白宇浩一直心存芥蒂,實在想不明白白宇浩為何突然如此熱情。
白宇浩見狀,立刻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眼中泛起淚花,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說道,謊話連篇:“雲立,你不知道我家裡現在亂成什麼樣了。我爸媽天天吵架,鬨著要離婚,家裡整天雞飛狗跳的。我每天回去都膽戰心驚的,根本沒辦法靜下心來學習。我真的太痛苦了,感覺整個人都快崩潰了。我想著住學校,能躲開那些煩心事,安安靜靜地準備高考。雲立,你就行行好,跟我一起申請住宿吧,我真的太需要一個安穩的環境了。”說著,他還假裝用手擦了擦眼淚。
顧雲立聽著白宇浩的講述,心中竟不由自主地泛起一絲同情。白宇浩所說的家庭混亂場景,與他曾經經曆過的一些痛苦時刻竟有幾分相似。他心中的厭煩情緒稍稍減輕了一些,語氣也緩和了許多,猶豫地說道:“我……我回家考慮一下吧。”
白宇浩心中竊喜,臉上卻依舊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連忙說道:“好啊好啊,雲立,你一定要好好想想。我真的特彆希望能和你一起住,有你在,我心裡就踏實多了。”
顧雲立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他看著白宇浩,心中雖仍有疑慮,但白宇浩那可憐的模樣和相似的經曆,還是讓他有些動搖。而白宇浩則暗自得意,覺得自己離自己的目標又近了一步,仿佛已經看到了成功的曙光,正盤算著下一步該如何行動。
林宏宇送完童世婷後,心情沉重得如同灌了鉛一般,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家木雕車間。他實在想不明白,曾經與自己無話不談、親密無間的童世婷,為何會突然變得如此冷漠,對他的熱情和滿心歡喜的分享都置若罔聞。
走進車間,看著操作台上擺放著的木雕材料和攤開的英語書,他心中的煩躁如熊熊烈火般燃燒起來。這些曾經帶給他無限動力和希望的東西,此刻卻仿佛變成了一種沉重的負擔,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越想越傷心,越想越覺得無助,心中的衝動如決堤的洪水般難以抑製。
最終,他一咬牙,索性翹班跑了出去。外麵的陽光刺得他眼睛生疼,他卻不知道該往何處去。不知不覺間,他來到了一家遊戲機廳。看著那熟悉又陌生的招牌,他鬼使神差地走了進去。
走進遊戲機廳,裡麵嘈雜的聲音、閃爍的燈光,仿佛為他提供了一個逃避現實的庇護所。他迫不及待地投幣,操控著遊戲手柄,瞬間沉浸在虛擬的遊戲世界中。在這個世界裡,他可以暫時忘卻童世婷的冷漠、學習和工作的壓力,儘情地釋放心中的壓抑。
這時,葉兆康從外麵談完業務回來,手中抱著厚厚的文件,臉上帶著一絲疲憊但又透著一絲興奮,顯然業務談得還算順利。他一進車間,便四處尋找林宏宇的身影,準備和他分享業務進展,一起討論接下來的操作方案。
然而,車間裡空蕩蕩的,不見林宏宇的蹤跡。葉兆康心中疑惑頓生,他掏出手機,撥打林宏宇的電話。電話鈴聲在寂靜的車間裡回蕩,卻始終無人接聽。葉兆康眉頭緊鎖,心中湧起一股擔憂:“這小子跑哪兒去了?怎麼電話也不接?難道出什麼事了?”
而此時的林宏宇,正全神貫注地玩著遊戲,對電話鈴聲充耳不聞。突然,他聽到旁邊傳來一陣熟悉的嘲笑聲。他轉過頭,發現是以前的幾個朋友。
“喲,林宏宇,這麼多年不見,你怎麼還在玩這老掉牙的遊戲啊?還是老樣子,就知道擺弄你那些木雕,也沒見你弄出什麼名堂來,一點出息都沒有。”一個染著黃頭發的朋友陰陽怪氣地說道。
林宏宇隻是淡淡地笑了笑,沒有說話。他不想和這些人爭論,在他心中,木雕和他正在嘗試的國際貿易業務,都是他追求夢想的方式,隻是這些朋友目光短淺,根本不懂他的誌向。
“你們不懂,我做的這些,以後會有大發展的。木雕是一門藝術,我要把它傳承下去,而且我還在嘗試國際貿易,以後會讓你們刮目相看的。”林宏宇平靜地說道,但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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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就你還大發展?彆做夢了。還不如跟我們一起,找個輕鬆賺錢的路子,天天累死累活地搞那些木雕,能賺幾個錢?”另一個穿著花哨的朋友不屑地說道。
林宏宇沒有再理會他們,繼續專注於遊戲。他知道,此刻隻有遊戲能讓他暫時忘卻心中的煩惱和迷茫,但他也明白,逃避終究不是辦法,可他卻不知該如何麵對如今的困境,未來的方向又在哪裡,隻能在這虛擬的世界中,尋找片刻的慰藉。
農曆七月十四,天空陰沉沉的,厚重的烏雲如鉛塊般壓得人喘不過氣來,仿佛預示著一場悲傷的降臨。唐大庭和鄧溶早早地準備好了祭奠用的鮮花、水果和香燭,懷著沉重的心情,前往墓地給鄧東楚掃墓。
一路上,兩人都沉默不語,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鄧溶手中緊緊捧著鮮花,眼神空洞地望著窗外,思緒早已飄到了父親的身邊。唐大庭則麵色凝重,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表情嚴肅得如同雕塑。
來到墓地,周圍一片寂靜,隻有偶爾傳來的幾聲鳥鳴,更增添了幾分淒涼。唐大庭和鄧溶緩緩走到鄧東楚的墓前,輕輕地蹲下身子,將鮮花和祭品一一擺放整齊。鄧溶看著墓碑上父親的照片,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她輕輕地撫摸著墓碑,哽咽著說道:“爸,我們來看您了。您在那邊過得還好嗎?女兒好想您……”
唐大庭看著墓碑上鄧東楚那和藹的麵容,思緒瞬間被拉回到過去。那些與師傅相處的點點滴滴,如同電影般在他腦海中一一閃過。師傅耐心地教他木雕技藝,在他遇到困難時給予鼓勵和支持,在他犯錯時嚴厲地批評指正。師傅不僅是他技藝上的引路人,更是他人生道路上的導師。
“師傅,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一直努力傳承您的木雕手藝,可我總覺得自己做得還遠遠不夠。我多麼希望您還能在我身邊,再給我一些指導啊……”唐大庭聲音低沉,帶著深深的眷戀與自責,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兩人靜靜地在墓前佇立了許久,沉浸在對鄧東楚的思念之中。唐大庭心中的思念如洶湧的潮水般,一波波衝擊著他的內心。他想起師傅臨終前對他的囑托,想起師傅那充滿期望的眼神,心中愈發悲痛。
突然,唐大庭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的景物開始模糊起來,身體不由自主地搖晃起來。鄧溶察覺到唐大庭的異樣,連忙伸手扶住他,焦急地問道:“大庭,你怎麼了?你彆嚇我啊!”
唐大庭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感覺喉嚨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緊接著,他眼前一黑,直直地暈倒在地。鄧溶驚慌失措地呼喊著唐大庭的名字,聲音在空曠的墓地裡回蕩,充滿了恐懼與無助。然而唐大庭卻毫無反應,靜靜地躺在地上。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鄧溶陷入了極度的恐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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