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小家夥乖乖吃完飯,霍禦宸才牽著他上樓。
臥室門被推開時,黎初落剛從淺眠中掙醒,枕畔的水杯還冒著殘溫。
聽見聲響,她偏頭望過來,發絲滑落間露出蒼白的下頜線。
小家夥攥著男人的指尖猛地一鬆,腳上的小拖鞋在地毯上蹭出細碎聲響,睫毛上已經蒙了層水光。
他小嘴一撇,輕輕扒著床單往上爬,膝蓋蹭過她蓋著的羊絨毯,把上麵的褶皺都壓得變了形。
沒等黎初落反應過來,小家夥已經躺在了她身旁,小手搭在她的身上,力道輕得像怕碰碎什麼,額頭小心翼翼地貼上她的——
軟軟的呼吸帶著燕麥粥的甜暖,混著奶膘的濕潤,一下下噴在她臉頰上,讓人心裡軟的一塌糊塗。
他鼻尖蹭過她唇角時,黎初落聽見他抽著小鼻子,奶聲奶氣的腔調裡裹著哭腔:
“媽咪…不痛……”
她愣了愣,能感覺到他小小手心的溫度,和頸窩蹭過來的軟毛,像隻受傷的小獸在尋求慰藉。
看著他的小模樣,黎初落忍不住彎了彎眉眼,笑意沒溢出喉嚨,隻化作眼角的柔波看向霍禦宸。
男人不知何時鬆了領帶,同樣正挑眉望著床上的小奶團子,眼底戲謔得像看見偷喝牛奶的波斯貓。
“媽咪不痛的。”
黎初落指尖揉了揉小家夥汗濕的額發,聲線軟得像新抽的柳芽。
“就是剛剛有點難受,現在已經好多了。”
“暮暮很擔心媽咪對不對?”
她用指腹輕輕擦過小家夥泛紅的鼻尖,那裡還沾著沒擦淨的奶漬。
“對的……”
小家夥用力吸了吸鼻子,睫毛上的淚珠終於忍不住掉下來,砸在黎初落手背上,涼絲絲的。
“好了,媽咪沒事了。”
“不難過了,嗯?”
黎初落將他小小的身子攬進懷裡,鼻尖蹭了蹭他汗濕的發旋,掌心貼著他暖烘烘的後背,輕輕安撫著。
“今天公司裡的哥哥們給媽咪發消息說暮暮今天唱歌了,還給他們當了小老師?”
“對的……”
小家夥把臉從她頸窩抬起來,睫毛上還掛著淚珠,糯糯的嘟囔著。
“嗯…哥哥唱錯惹……”
“我聽得懂的……”
“知知媽咪教過的……”
“那暮暮很棒啊,也是一位小監聽師了。”
許是被誇的不好意思了,小家夥的耳朵尖“唰”地紅了,像熟透的小櫻桃。
他把臉埋在她心口,聲音悶聲悶氣的,帶著被誇獎後獨有的軟糯鼻音:
“是的……”
黎初落被他的反應逗笑了,眼底的寵溺幾乎要溢出來,抬眼望向床邊的男人時,卻見他正低頭解著袖扣,銀質袖扣在秋陽下泛著微光,西褲膝蓋處還留著被小家夥抓過的褶皺。
她忽然收了笑意,指尖輕輕拍了拍懷裡的小家夥:
“暮暮。”
“在的……”
小家夥從她心口抬起毛茸茸的腦袋,眼睛裡還蒙著層水汽,像隻剛睡醒的小獸。
“爹地有沒有乖乖吃飯?”
黎初落聲線忽然軟下來,目光卻牢牢鎖著男人驟然頓住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