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雨桐還在電話中表達著歉意,故安已經到了。
故安匆匆忙忙地從車上跳了下來,甚至都來不及關上那扇敞開的車門,便如一陣疾風般朝我猛撲而來。而此時的我,還未來得及站起身來,隻覺得眼前一花,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將我撞倒在地。
刹那間,我整個人被故安死死地壓在了身下。她的雙臂猶如鐵鉗一般緊緊地摟住了我,仿佛生怕一鬆手我就會消失不見似的。就在這時,我清晰地感受到有幾滴溫熱的液體滴落在了我的臉頰之上,不用想也知道,這一定是故安的淚水。
“淚淚,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故安一邊抽泣著,一邊喃喃自語道,聲音裡充滿了無儘的擔憂和恐懼。
聽到她這樣說,我的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流,但同時又有些哭笑不得。因為此刻被她這麼重重地壓著,我的頭正好磕到了地上,一陣劇痛瞬間襲來。於是,我連忙伸手捂住頭部,輕輕地揉搓著之前不小心磕到的那個傷口,嘴裡忍不住抱怨道:“哎呀,故安,先彆這麼激動好不好?快起來啦,我的頭好疼啊!”
故安手忙腳亂地從我身上上彈起來,像被電擊一般迅速站直身子。她一邊用袖口慌亂地擦拭著眼角的淚水,一邊伸出雙手小心翼翼地扶住我的胳膊,聲音帶著些許顫抖和哽咽說道:“不好意思啊,淚淚,我……我真的是太著急了,沒控製住自己就……你還好吧?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或者受傷呀?”
我凝視著故安那哭得紅腫如核桃般的雙眸,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深深的愧疚之情。原本應該是堅強而冷靜的她,此刻卻因為擔心我而如此失態,這讓我感到無比自責。
“我沒事啦,彆擔心。”我強裝出一個微笑,試圖安慰她,但內心的不安依然難以掩飾。麵對故安關切的目光,我越發覺得自己像是個犯錯的孩子,不敢與她對視太久。
“剛剛開車過來的時候,我已經提前給醫院那邊打過電話了。經過醫生們的初步診斷和評估,陳霄漢目前並沒有被定義為輕傷哦。所以呢,明天你再跑一趟派出所吧,到時候跟陳霄漢當麵好好協商一下後續的處理事宜就行了。”故安不緊不慢地解釋道。
聽到這話,我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滿臉狐疑地反問道:“什麼?我當時下手可是挺重的啊!怎麼居然都還沒被判定成輕傷呢?難道真像我想的那樣,是因為我太久沒有鍛煉,這力氣都變小啦?”
故安見狀,微微一笑,耐心地向我科普起相關知識來:“所謂輕傷,按照法律規定,那得是使人肢體或者容貌受到一定程度的損害,比如造成骨折、傷口較長較深之類的;還有就是導致人的聽覺、視覺或者其他重要器官的功能出現部分障礙,像是聽力下降、視力模糊等等;另外,如果對個人的身體健康產生了中度傷害,也可以算是輕傷。這裡麵的界定其實很複雜的,而且具體的情況還要依據《人體損傷程度鑒定標準》來嚴格鑒定才行。”
說完故安又忍不住笑著吐槽道:“沒文化,真可怕。”
我撓了撓頭,嘿嘿一笑,“這時候就彆吐槽我了。”
我感覺隻是打他一頓,這種懲罰對陳霄漢來說太小了,所以我想給他來一個大的。
“陳霄漢明天就能從醫院出來是嗎?”我問道。
“嗯……應該就是這樣沒錯。話說回來,你這到底是想要做什麼呀?”故安滿臉憂慮地湊過來,關切地詢問道。“你可千萬不要再肆意妄為啦!萬一你不小心被他打傷了該如何是好呢?我肯定會擔心死的。”故安皺起眉頭,略帶埋怨地繼續說著。
“哈哈,你儘管放寬心好了!他其實虛弱得要死,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怎麼可能打得過我嘛。”我滿不在乎地拍了拍胸脯,自信滿滿地回答道。
“就算如此,那假如你失手將他打傷打殘了,對你自身而言也絕非好事一樁啊!你千萬彆因為他而耽擱了你自己的前程呐。”故安苦口婆心地提醒著我,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擔憂之色。
“嗯嗯,這些道理我都明白啦。”我點了點頭,表示認同她所說的話。
“淚淚,那就讓我來助你一臂之力吧!他竟然讓你平白無故地等了整整一天,這件事絕對不能就這樣輕易善罷甘休。”故安稍稍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對策,然後接著說道。此刻,她的眼神裡燃燒著熊熊怒火,就連臉頰也因憤怒而漲得通紅。
“哎呀,彆衝動嘛!實際上是我先動手打了他,所以真的沒必要再為了我去對付他。咱們還是應當實事求是、就事論事才對,不能把我和陳霄漢的事情還有吳雨桐和陳霄漢的事情混為一談,應該就事論事。”我趕忙拉住故安的手,耐心地勸解道。
就在這時,一直沒掛斷電話的吳雨桐焦急而關切的聲音突然從手機裡傳了出來:“他……他真的沒事兒嗎?”那聲音溫柔如水,卻又明顯飽含著深深的擔憂之情。
聽了吳雨桐的語氣,我才知道她還是沒有真的放下陳霄漢,哪怕我已經把他背著吳雨桐說的話和她說了,她雖然表麵上說自己已經不再在意陳霄漢了,但是這種心思是藏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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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姐?”故安問了一嘴。
“嗯,在你掛斷電話之後桐姐就給我打了電話。”
“故安在你那是嗎?要是在的話,方不方便讓她接電話。”吳雨桐聽到了故安的聲音。
故安把我的手機拿過去然後打開了免提,“是我,桐姐,怎麼了?”
“故安啊!求求你了,真的不要再對陳霄漢動手了可以嗎?我知道這可能讓你很為難,但我的心實在無法平靜下來。一想到他可能會因為我們之間的恩怨而受到傷害,我就寢食難安呐。”吳雨桐聲音因極度的緊張和焦慮而不停地顫抖著。
電話那邊傳來吳雨桐用拳頭捶打窗戶的聲音,我好像看到了吳雨桐緊緊地握著拳頭不停地捶打著窗戶的場景。
吳雨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稍微鎮定一些,接著說道:“其實,說句實話,直到現在,我心裡都還放不下他。儘管發生了那麼多事,可那些曾經一起度過的時光總是在我腦海裡揮之不去。每次回想起與他相處的點點滴滴,我的內心就充滿了矛盾和糾結。”
吳雨桐繼續哀求道:“所以,這件事情咱們能不能就這樣算了呢?就當作從來都沒有陳霄漢這個人存在過,行不行啊?算我求你了,故安,彆再追究下去了好嗎?放過他吧,也放過我自己......好不好?好不好嘛......”說到最後,吳雨桐已經泣不成聲,聲音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起來。
吳雨桐那模棱兩可、令人費解的態度著實令我倍感困惑。要知道,即便故安真的決定出手對付陳霄漢,實際上也並不會做出太過分的舉動。頂多也就是召集幾個打手去揍他一頓罷了,雖說下手可能會重一些,但終究不至於釀成大禍。
然而,如果靜下心來仔細琢磨一番,似乎這事兒倒也算不得有多嚴重。畢竟吳雨桐完全就是個典型的“戀愛腦”患者,一旦陷入愛情便難以自拔。此時此刻的她,滿心滿眼都隻有對陳霄漢那份深沉而熾熱的情感。正因如此,她才會將所有事情都往最壞的方向去設想,以至於說出那些不經大腦思考的話語。
愛情,這個自古以來被無數詩人歌頌、畫家描繪的主題,確實有著令人昏了頭腦的魔力,尤其是當“戀愛腦”這種現象出現時,更是讓人在甜蜜與痛苦中徘徊,卻又甘之如飴。
“戀愛腦”,顧名思義,就是指那些在愛情中容易失去理智,被情感衝昏頭腦的人。他們往往將愛情視為生活的全部,為了愛情可以不顧一切,甚至犧牲自己的原則與底線。這種狀態下的人,就像是被愛情施了魔法,完全失去了對現實的判斷力。
愛情之所以能讓人昏了頭腦,甚至產生“戀愛腦”,我覺得在於它的不可預測性。愛情不像數學公式那樣有明確的答案,它的到來往往悄無聲息,卻又在瞬間點燃心中的火花。這種不確定性讓人們充滿了期待與憧憬,也讓人在愛情的旋渦中越陷越深。而“戀愛腦”們更是將這種不確定性視為愛情的魅力所在,他們享受著這種捉摸不透的感覺,卻也在其中迷失了自我。
愛情中的情感共鳴與“戀愛腦”現象相輔相成。當兩個人心靈相通,彼此理解時,那種默契與共鳴會讓人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與幸福。而對於“戀愛腦”來說,這種情感共鳴更是被無限放大,他們願意為了對方付出一切,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利益與夢想。在這種情感的驅使下,他們往往會做出一些超乎常理的決定。
愛情中的犧牲與奉獻也是“戀愛腦”們容易昏頭的原因之一。在愛情中,人們往往會為了對方的幸福而犧牲自己的利益,這種無私的付出在“戀愛腦”身上體現得尤為明顯。他們往往將自己的需求與願望置於對方之後,甚至為了迎合對方而改變自己。這種過度的犧牲與奉獻雖然體現了愛情的偉大,但也容易讓人失去自我,陷入一種不健康的情感狀態。
吳雨桐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愛情這杯酒,她喝得爛醉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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