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的很好,怎麼不把它畫完呢?”我有些可惜的說道。
故安微微一笑,說道:“那幅畫其實我在來蘇州之前就已經開始構思了,隻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去完成它。今天你能看到這幅畫,也算是機緣巧合吧。”她頓了頓,接著說,“不過,這確實是我經過多次失敗後總結出來的經驗之作。本來我還打算等以後有更多時間和精力的時候再慢慢完善它,沒想到今天就有機會可以將它完成了。”
我聽了故安的話,不禁有些期待,笑著說:“哦,那我豈不是要大飽眼福了?”
故安卻搖了搖頭,笑著說:“不,應該是我要大飽眼福了。”
我聞言一愣,疑惑地問道:“嗯?什麼意思?”
故安解釋道:“昨天在老中醫那裡,我注意到你拿毛筆的姿勢和手上的一些細節動作,感覺你就算沒有專門學過毛筆字,也肯定是個長時間接觸過毛筆的人。再加上你剛剛對我畫的畫的誇獎,我的第六感告訴我,你不僅會畫水墨畫,而且肯定畫得比我好。”
我連忙擺手,謙虛地說:“我會畫倒是會畫一點兒,但跟你比起來,可差得遠啦。”
故安不以為然地笑了笑,說:“哎呀,你就彆謙虛了。咱們先準備午飯吧,等吃完飯,你再給我露一手。”
午飯過後,故安把我帶到書房,將那幅畫展開在我們麵前的桌子上。這幅畫是一幅未完成的山水水墨畫,畫麵主體是一座巍峨的山峰,山體以淡墨勾勒出輪廓,線條流暢而富有彈性,顯示出畫家紮實的基本功。山石的紋理用側鋒皴法輕輕勾勒,墨色由濃漸淡,層次分明,給人一種古樸而深邃的感覺。然而,畫麵的遠處和天空部分還留有大片空白,顯然尚未完成。
我仔細端詳著這幅畫,不禁讚歎道:“這幅畫的構圖和筆墨都很有功底,隻是還沒來得及完善。如果加上遠處的山巒和天空的雲霧,一定會更加完美。”
故安微微一笑,說道:“是啊,我一直覺得這幅畫還缺了點什麼,今天就借你的手來完成它吧。”她遞給我一支羊毫毛筆和一碟淡墨,接著說:“你來試試,把遠處的山巒和天空的雲霧補上。”
我有些緊張,但也興奮不已。我拿起毛筆,蘸了蘸淡墨,深吸一口氣,開始在空白處作畫。我先用淡墨輕輕勾勒出遠處山巒的輪廓,運用“平遠法”來表現山脈的連綿起伏。遠處的山巒不需要太多細節,於是我用“披麻皴”輕輕暈染,使山巒的紋理自然流暢,與近處的山峰形成虛實對比。
接著,我開始處理天空部分。我用淡墨在空白處輕輕暈染,營造出雲霧繚繞的效果。為了增加層次感,我在雲霧的邊緣用稍濃的墨色輕輕勾勒,使雲霧的形狀更加立體。我運用“破墨法”,在淡墨未乾時用濃墨點染,形成自然的肌理效果,讓雲霧看起來更加靈動。
故安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不時點頭稱讚:“不錯,不錯,你對筆墨的掌控力很不錯嘛。”
我畫完雲霧後,又在畫麵的空白處用淡墨輕輕勾勒出幾棵小樹,用“點染法”表現樹葉,使畫麵更加豐富。最後,我在畫麵的左下角用小楷題上一行字:“雲山遠岫,意在筆先。”這不僅點明了畫麵的意境,也表達了我對這幅畫的理解。
完成之後,我後退幾步,仔細欣賞這幅畫。遠處的山巒與近處的山峰相互呼應,雲霧在山間繚繞,虛實相生,層次分明。畫麵整體和諧統一,意境深遠。
故安走到我身邊,微笑著說:“這幅畫終於完整了,你不僅完成了它,還讓它更有意境了。”
我謙虛地笑了笑:“哪裡哪裡,這幅畫的基礎是你打下的,我隻是錦上添花罷了。”
故安搖了搖頭,認真地說:“不,你的筆墨讓這幅畫有了新的生命。你的‘破墨法’運用得恰到好處,雲霧的處理也很自然,這幅畫因為你而更加完美。”
“哪有這麼誇張,我都幾年沒動過筆了。”我嘴上謙虛的說著,眼睛一直盯著這幅畫,因為我越看越覺得好像少了些什麼。
“故安,你感沒感覺到這幅畫好像少了些什麼?”正當我思索著缺了什麼時,故安也歪著頭仔細端詳起來。突然,她眼睛一亮,說:“我知道缺什麼了!”她快步走到書架旁,翻找出一個精致的印章盒。打開後,裡麵是一方小巧的雞血石印章。她拿起印章,在印泥上蘸了蘸,輕輕蓋在畫麵的右下角。一枚朱紅的印章躍然紙上,為整幅畫增添了幾分古樸與韻味。
“印章!原來是缺了印章。”我恍然大悟,“這印章一蓋,整幅畫就圓滿了。”故安笑著說:“印章可是水墨畫的點睛之筆呢。而且這方印章是一位老先生傳給我的,今天用在這幅畫上,也算是一種傳承。”我們再次站在畫前,看著這幅完整的作品,成就感油然而生。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畫上,讓畫麵顯得更加生動。之後,我們坐在窗邊,一邊喝著茶,一邊聊著水墨畫的技巧和心得,時光在這愜意的氛圍中緩緩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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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享受著午後的愜意,陳易庭突然給我打來了電話,他在電話裡慌裡慌張的什麼也沒有說清楚,但他卻很快就掛斷了電話。
我不知道是他所處的環境不方便打電話,還是什麼原因,所以我沒有給他回電話,而是默默地等待著他的電話。
涼爽的風從窗戶吹進來,吹到身上,帶來一絲絲愜意與舒暢。那風宛如一雙無形的溫柔之手,輕輕撫過肌膚,帶走了一身的燥熱與疲憊。我閉上眼睛,任由這風在身上肆意地遊走,它像是在輕撫著我的每一寸肌膚,又像是在輕聲細語地訴說著遠方的故事。
我感受到一種久違的寧靜,內心深處的喧囂仿佛被這風一點點地吹散。那些平日裡堆積如山的壓力和煩惱,在這一刻都變得微不足道。風中似乎帶著一種魔力,讓我原本緊繃的神經漸漸放鬆下來。我的呼吸也隨著這風的節奏變得緩慢而深沉,仿佛與整個世界融為一體。
我睜開眼睛,看著窗外搖曳的樹枝,心中湧起一種莫名的感動。這風讓我想起了小時候在鄉下度過的夏日,那時的風也是這般溫柔,帶著田野的氣息,吹過田野,吹過村莊,吹過我童年的夢。如今,雖然身處喧囂的城市,但這一陣風卻讓我重新找回了那份久違的純真與寧靜。
我輕輕歎息,心中充滿了感激。感謝這風,讓我在忙碌的生活中找到了片刻的寧靜,讓我在紛擾的世界中找到了一絲慰藉。它讓我明白,生活中總有一些美好,會在不經意間降臨,隻要我們用心去感受,去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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