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接話,隻是看著我,眼神像在說:你騙得了誰?
“看來當初你的選擇是對的。”她輕聲說,語氣裡沒有怨氣,也沒有委屈,像是終於承認了某件事,“故安確實比我好。”我喉嚨一緊。
她這麼說,我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所以我沒有接話。
不是無話可說,提起故安我怎麼可能無話可說,隻是我怎麼當著她的麵,把她的無奈的感情,蹂躪成流過手指的細沙。
我什麼都想說。
但我什麼都沒說。
我隻是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像那上麵寫著答案。“阿姨……”我換了個話題,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身體還好嗎?”她沉默了一下。
“走了。”
兩個字,像冰碴子掉進溫水裡,沒聲,卻讓整個氣氛都涼了。我猛地抬頭。
走了?
我想說: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一句輕得幾乎聽不見的:“對不起。”她看著我,眼神裡沒有責怪,隻有一種遙遠的平靜。
“你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她輕聲問,“你又不是她兒子。”我愣住了。
是啊,我憑什麼問?
我憑什麼難過?
我憑什麼……還覺得她該告訴我?我們站在街角,像兩個陌生人,又像兩個還沒來得及告彆的人。
“我們橋上走走吧。”孫思淼提議道。
“嗯……走走吧。”
呼吸著江邊的空氣,我感覺格外的放鬆。
橋麵上視野開闊,前後左右,東南西北,都有不錯的視野。
“這兒空氣不錯。”我想主動開口說些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卻顯得格外生疏。
“是那邊空氣不好,還是我的出現讓你不舒服了?”孫思淼同樣貼近跨江大橋的欄杆看著遠處冰封的江麵。
“沒有,有什麼不舒服的。”我看著冰封著的江麵,夢到什麼就說了什麼。
天未黑,卻暗了下來,路燈一盞盞亮起來,她的臉在燈光下顯得蒼白,像真的剛從某個片場走出來,演完一場死彆,還沒來得及出戲。“你……”我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哪怕隻是句“保重”。
但她已經轉身了。
沒有告彆,沒有回頭。
就像那年一樣。
隻是這一次,
我沒有再追,也沒有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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