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冒著危險去收殮,還親手立了塊木牌當墓碑。
嫁給這樣一個人,或許並不是壞事。
他雖然年紀比她大幾歲,但性情可靠。
家裡雖然不算富裕,可田地齊全,房子也結實。
最重要的是,他有擔當,不會把責任推到女人身上。
至於說他“克妻”?
她連死都死過一回了,還怕什麼?
趙來孝一聽趙蘇蘇鬆口,臉上閃過一絲心虛,連忙點頭。
“蘇蘇,你說。。”
“我和許玉珠的聘禮,都得歸我。”
趙蘇蘇聲音清晰,沒有半點猶豫。
“我知道爹給兩個人都準備了嫁妝錢,我要拿走許玉珠那份。她那份錢,原本就該是給我的,當初被挪去貼補她,我沒爭。現在,我要討回來。”
趙蘇蘇乾脆利落地說出條件:“你們答應,這事就成。不答應,免談。”
沒錯,她要的是錢!
現在剛收完秋糧,各家都在賣糧,市價壓得很低。
鎮上的糧鋪都收得勤,正是囤糧的好時機。
她得抓緊時間買進,用低價換高利。
明年開春,糧價必定上漲。
要是到時候戰事再起,逃難路上沒有糧食,走得再遠也沒用。
一口吃的能救命,再多的首飾都換不來一頓飯。
“好,我答應!”
趙來孝一咬牙點了頭。
嫁妝遲早都得給,給誰都沒差。
聘禮被拿走確實心疼。
可蘇蘇要嫁的是個被人說“克夫”的光棍,多補點也說得過去。
他心裡清楚,李毅家底厚實,這聘禮本就不低。
現在全歸蘇蘇,等於肥水沒流外人田。
好歹是親生女兒,總比便宜了外姓人強。
“不行!我不同意!”
梁有花氣得手都在抖。
“那你哥咋辦?家裡還得靠聘禮貼補婚事!玉珠的嫁妝你也想吞?那可是我給她攢了好幾年的,棉被、布匹、銀錢,哪一樣不是我精打細算省下來的!你還有沒有良心!”
旁邊的許玉珠低下頭,嘴唇動了動,卻沒有出聲。
屋裡頓時安靜下來。
“彆拿我出來說事。”
趙平江懶洋洋地插嘴。
“我娶媳婦,爹出錢,是應該的。妹妹聘禮是她自己的,一分也不能動。再說了,爹都點頭了,這件事自然由爹做主,誰還能有意見?”
“就是!我們老趙家,當然是我當家做主!”
趙來孝一聽親兒子站自己這邊,底氣一下子足了起來。
他挺直腰板,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瞪了梁有花一眼,聲音提高了八度。
“誰要是不服,現在就站出來說話!”
趙蘇蘇悄悄給趙平江豎了個大拇指。
還是哥哥懂怎麼拿捏老爹。
她抬眼掃過堂屋裡的每一個人,目光最終落在梁有花母女身上。
她轉頭瞥了梁有花母女一眼,嘴角一揚,露出一絲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