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陸子吟卻沒讓夥計動手,而是直接將簪子遞到趙蘇蘇眼前。
“你喜歡,我送你了。”
“謝啦!那我可不推辭了。”
趙蘇蘇接過簪子收入袖中。
重生一回,她早已不是那個唯唯諾諾的閨中之人。
從前的她總怕受人恩惠,如今方知,人生苦短,享樂便好。
既然是未來的夫君主動贈禮,她又何必假意推拒呢?
不過她心裡也清楚,陸子吟這個人,絕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麼簡單。
陸家那位婆婆平日處處克扣他,他又是怎麼做到隨便掏出十兩銀子做聘禮,再買簪子贈人的呢?
但趙蘇蘇也不打算深究。
隻要他不害她,她便願意與他攜手前行。
“喜歡就好。”
“再拿一副一兩重的銀手鐲來看看。”
趙平江見狀,也連忙招手喚來店中小二,爽快地加了單。
“既然這簪子是妹夫出的錢,那妹妹的手鐲我這個做哥哥的也不能落下,得給她配齊了,才算是嫁妝齊全。”
他又轉頭看向陸子吟。
“要不咱們一塊兒走?我今早趕了牛車來的,順路捎你一段也方便。你住城東,我出鎮也往那個方向,差不多是同路。”
“我還得辦點彆的事,就先走了。”
陸子吟推辭道。
他今日本無來銀樓的打算,隻是方才望見二人身影,才走了一遭。
等陸子吟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街角,趙平江才對妹妹說:
“這陸子吟,人還不錯。”
“就因為送我一支銀簪,你就說他好?”
“那哥哥你更棒,這手鐲可是你剛買的,我就特彆喜歡。”
那鐲子做工普通,但勝在“實”,夠厚,也夠重。
“我不是因為一支簪子就說他好。”
趙平江搖搖頭。
“我是看他看你的目光,那叫一個真。那是心裡有你才會有的眼神。再者,這人有本事,能掙錢,花起錢來也不摳搜,說明他手頭寬裕,也懂得體貼人。”
“他到底怎麼掙的錢?”
趙平江語氣低沉下來。
“等你過去,我非得問個清楚不可。他要是真發財了,能不帶我一起賺?咱們親上加親,搭把手的事兒,何必藏著掖著?”
他頓了頓,眼神略帶深意。
“我可是專門打聽過陸家那點事兒,陸家婆婆苛刻,家底薄,陸子吟平日也沒聽說有營生,怎麼可能突然就有閒錢走動人情?這背後,肯定有事!”
“哥,你咋就這麼惦記錢呢?”
趙蘇蘇眨了眨眼睛,打趣道。
“誰不愛錢啊,你說是不是?”
趙平江看了看天色,覺著還早,便問道:
“還想去哪兒轉轉不?反正也不急著回去。”
“我想再買些胭脂啊、粉啊啥的。”
她想了想,抬手指著隔壁那家掛著粉紅布簾的鋪子。
“喏,就那家,看著還挺乾淨的。”
“買!當然得買!明天就要嫁人了,我妹也該打扮起來了。”
趙平江帶著笑,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的荷包,中裡一跳——這碎銀所剩無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