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給玉珠存了五年的嫁妝!你說句話啊!你倒是說句話!”
“這可是咱們老趙家祖祖輩輩辛辛苦苦攢下的血汗錢啊!你就這麼眼睜睜看著,讓她輕輕鬆鬆全都帶到陸家去?等哪天陸子吟把她克死了,連口熱飯都吃不上一口就撒手人寰了,這些錢可就全都成了陸家的囊中之物,再也彆想拿回來一分一毫!”
“你再敢亂嚼舌頭,信不信我立刻就動手!誰給你的膽子敢咒我妹妹?”
趙平江一聽這話,心中憤怒,猛地抄起靠在牆角的竹掃帚。
“這錢是誰賠給我妹的?是陸家為了娶我妹,欠下的聘禮和賠款!一文都不能少!合情合理,天理難容你這般貪得無厭!”
“你說這錢是老趙家的?那你問問你自己,你跟那兩個抱來的孩子,有哪個正兒八經地姓趙?哪個流著老趙家的血?”
“隻有我跟我妹才是真真正正的趙家人!我妹花自家的錢,用自家的嫁妝,那是天經地義的事,誰也管不著!”
他一邊罵著,一邊揮舞著掃帚來回踱步,生怕梁有花靠近牛車。
“給我滾開!彆打我家錢的主意!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在這指手畫腳?我爹要是還在,絕不會容你這樣糟踐我妹的名聲!”
趙蘇蘇也緊緊守在牛車邊上,生怕梁有花一時發瘋,順手砸了哪一口箱子。
梁有花恨恨地瞪著兄妹倆,尖聲罵:“你們兩倆從小沒娘教的雜種!我可是這趙家的當家主母!趙家的每一分錢、每一寸地,自然也有我親生兒女的份!你們想獨吞?門都沒有!”
此話一出,更是刺激到了趙平江。
他再顧不上什麼忌諱,舉起掃帚就朝梁有花揮去。
“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任人踢打的小孩了!誰再敢動我妹一根手指頭,我今天就要跟她拚命!”
趙蘇蘇則冷冷地盯著梁有花。
“我要嫁李毅,不容易,可要毀了許玉珠的婚事——太簡單了!一句話的事,就能讓她竹籃打水一場空!”
梁有花本來正罵個不停,一聽這話就閉上了嘴。
李家將提親的日子一拖再拖,她本就心裡慌亂。
若是他們兄妹再去攪局,恐怕這婚事真要落空。
“趙嬸子!趙嬸子!快去河邊!快啊!玉珠要跳河了!”
就在這節骨眼上,外頭傳來了數聲叫喊。
梁有花一聽,身子一歪,差點跌坐在地。
“胡說八道!這咋可能?玉珠啊!她怎麼敢!她怎麼敢想不開!”
她聲音顫顫,也顧不上跟趙蘇蘇吵架了,轉身拔腿就往河邊衝。
“哥,你把這些東西鎖你屋裡吧,省得被人順走了。”
“行,我這就收好,誰也碰不著。”
“哥,我也去看一下熱鬨。”
趙平江看著妹妹沒說什麼,隻是叮囑了一句。
“你小心點!彆往河邊湊,更彆靠近許玉珠和梁有花,那倆潑婦纏上你就麻煩了!”
“得嘞。”
這邊,趙蘇蘇已經到了。
她悄悄躲在大樹後麵看戲,生怕錯過一個細節。
說實話,許玉珠演得還真挺賣力。
她一身素衣站在河邊,聲音顫顫。
“你彆過來!是我們倆沒這個命。”
“你該娶的本是我姐,我不該動這份心思……可我心裡,就是放不下你。”
“你也願意來救我,說明你心裡是有我的。她都願意讓了,可你娘不同意……”
“我不想讓你為了我傷了孝道,不如讓我走吧。李毅哥哥,以後你一定要娶個你喜歡、你娘也喜歡的人……”
“我祝你,一生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