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亦步亦趨地跟著父親走進堂屋,心裡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沒過多久,就看見梁有花和趙蘇蘇連拖帶拽地把還在破口大罵的邱二妹弄了進來。
邱二妹滿臉通紅,額角青筋暴起,嘴裡罵罵咧咧,身子不停地扭動掙紮。
“放開我!你們這群不要臉的!誰準你們動我了?我跟你們拚了!”
梁有花一隻手死死扣住她的胳膊,另一隻手捂著她張開的嘴。
“再鬨一句,我就把你的舌頭扯下來!今日你要是不把話說明白,彆想走出這個門!”
趙蘇蘇也使出渾身力氣,兩人合力將她硬生生拽進堂屋,重重摔在椅子上。
又等了一會兒,許玉珠紅著眼眶、一臉委屈地走了出來。
李毅則臉色難看地跟在後頭,衣領都沒扣好。
趙來孝冷冷地掃了兩人一眼,語氣生硬。
“真是家門不幸。”
他聲音低沉,帶著壓抑的怒火。
“邱二妹,你現在就去請媒人上門,把婚事辦了。過了禮,許玉珠立刻進李家門。”
虧他之前還覺得許玉珠挺乖巧,懂禮數,有幾分中意。
可現在,他覺得心頭煩悶,隻想趕緊把人嫁出去,免得再給趙家惹禍上身。
“不行!”
邱二妹和梁有花幾乎是同時反對,異口同聲地吼出這句話。
聲音疊加在一起,震得屋內的空氣都仿佛抖了一下。
“我女兒怎麼能這樣嫁人?以後還怎麼做人?!”
梁有花當然不乾,聲音尖利得幾乎刺破耳膜。
她閨女可是她心頭的寶貝,從小捧在手心裡養大,一針一線地縫嫁衣,一分一厘地攢嫁妝,就等著將來風風光光、八抬大轎娶出門,讓十裡八鄉都羨慕去。
哪能就這麼草草打發了?
連個正經的提親都沒有,連個像樣的彩禮都沒見著,就要把閨女送進李家大門?
這不成笑話了嗎?
邱二妹也不樂意。
她本來就打心眼裡不中意許玉珠,覺得這姑娘太過柔弱,不會持家,也不夠精明。
她兒子是童生,將來要考功名的。
娶的媳婦必須家底厚實,能貼補家用,還能供他讀書!
可現在竟然要趕緊成親,那嫁妝肯定要縮水,甚至可能一分彩禮都拿不到。
她越想越氣,猛地啐了一口。
“放屁!我兒子咋能娶這種狐媚子?半夜勾引男人,清白都不要了,還配叫良家女子?這不明擺著毀他前途嗎!”
她說得激動,雙手亂舞,唾沫橫飛,仿佛許玉珠是什麼禍水妖女,沾上就要家破人亡。
“你胡說八道!”
梁有花氣得跳腳,雙眼圓瞪,臉都漲成了豬肝色。
她一把掙開趙蘇蘇拉她的手,衝上前去。
“我閨女在家好好的,清清白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是你兒子半夜翻牆闖進來欺負她!這事全村都能作證!你還敢倒打一耙?這也配叫讀書人?衣冠禽獸還差不多!”
她越說越激動,幾乎要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