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老爹陳建軍一聽到夏洛寒這番話臉上擔憂表情就少了不少。
他這段時間要麼忙著修房子,要麼忙著搶收,根本沒時間去關注家裡的任務豬。
直奔豬圈。
跟天天見到任務豬的老娘小孩,老爹見到任務豬的第一反應是瞪大眼睛。
任務豬是在他注視下被趕到老宅的。
那時候的任務豬頂多五十斤重,隻有一個架子,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兒肉。
幾天下來,豬圈裡的任務豬明顯變了個樣。
架子暫時看不出來是否變大,但脊背上的肉明顯厚了很多,不像幾天前的瘦骨嶙峋…
也更有精神了,豬圈一角已經堆了差不多一擔豬糞。
陳建軍雖然沒喂過豬,但也知道一個道理。
隻有豬越長越大,食量越來越大,拉出來的豬糞才會越來越多。
一旦豬的食量變大,那就意味著它的生長速度正在加快……
麵對這樣一個好消息,陳建軍臉上的擔憂表情徹底沒了。
隻要任務豬真能按二類豬標準交上去,就算兒子把大隊分下來的糧食跟錢全部吃光,到年前家裡也能攢四五十塊錢。
連帶著晚上吃飯時的胃口都好了很多。
也許是因為天天跟陳偉南吃白米飯跟豬肉的緣故,爹娘蒼白的臉色明顯比原來多了一絲紅潤,意味著他們之前因為長時間勞動而虧損的身體正在一點點恢複。
陳偉南相信:隻要老天爺給自己機會,一定能把爹娘虧空的身體慢慢補好!
…………
第二天天還沒亮,陳偉南就帶著老爹在大隊提前支取的十塊錢跟媳婦兒給的五塊錢,騎著自行車,匆匆趕往縣城。
驢車要走差不多四個小時的路,陳偉南騎著自行車僅僅跑了一個半小時就到了。
要不是路上有幾段長坡跟山路,很可能一個小時就能趕到縣城。
直奔供銷社不遠的巷子。
買三斤肉票花了九毛錢,三斤棉絮票花了一塊二毛錢,一包大前門花了三毛五分錢……
啥東西都沒撿到,兩塊四毛五分錢就沒了。
分家時爸媽沒分到一尺布票跟一斤棉花簽,入冬以後家人不可能繼續躺在草墊子上睡覺,必須要被子跟棉衣,不然非被凍死不可。
正規渠道搞不到布票跟棉絮票,陳偉南隻能在鴿子市想辦法,而且還要提前將棉花跟棉布一點點買回去存起來。
存夠一套被子就做一套。
不然等入冬以後臨時做肯定來不及。
也許是因為今天是工作日,剛剛上班,諾達的供銷社除了幾個正在閒聊的銷售員,竟然連一個顧客都沒有。
見陳偉南一副窮酸樣走進來,銷售員瞥了他一眼後該做啥還是做啥。
陳偉南雖然有些不舒服,但並沒有多說什麼。
誰讓現在的售貨員都是鐵飯碗呢?
再看一眼供銷社牆上,“不能隨意毆打顧客”幾個字很清晰展現了放下銷售員的社會地位。
真要是雙方發生什麼矛盾,人家打你都不犯法,現在隻是不理人,連臟話都沒說,陳偉南想挑人家毛病都挑不到。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陳偉南這點兒常識還是有的。
雖然幾個銷售員打心底瞧不起自己,但還是一臉笑容問:“同誌你好……我想買三斤可以做被子的棉絮!”
也許是看陳偉南態度不錯,一個距離最近的銷售員慢悠悠走過來道:“你有票嗎?”
“有票我們才能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