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聽到這個競聘條件的時候,周貴跟張春蘭兩口子也不想報名。
張春蘭畢竟沒有真正上手燒過木炭,腦子裡的技術都是夏洛寒口口相傳教給她的,萬一競聘過程中哪裡發生意外,木炭沒有燒成功。
不僅會競聘失敗,交給燒炭隊的五塊錢報名費也會打水漂。
接下來一個月時間,家裡不僅要蓋豬圈,還要買豬仔,買羊羔,想辦法買一些包穀,紅薯,洋芋回來喂豬……這些都需要錢。
家裡的每一分錢都有用,必須省著點兒花。
要是五塊錢就這麼打了水漂,對於本就不富裕的周貴兩口子來說絕對是個沉重打擊。
最後在陳偉南跟夏洛寒兩個人的慫恿跟鼓勵下才硬著頭皮拿出五塊錢去報名。
用陳偉南的話來說,用五塊錢賭一個可以收獲七八十塊錢的工作,無論從哪方麵分析都穩賺不賠。
而且張春蘭這一次成功競聘燒炭隊技術指導成功後,經過接下來三個月實戰練習,燒炭技術肯定會愈發的爐火純青,將來再次競聘燒炭隊技術指導的成功率肯定會成倍增加。
而且接下來的競聘中還有自己媳婦兒守在旁邊做指導,除非發生一些不可控的意外,不然誰也沒法兒從張春蘭手裡搶走燒炭隊技術指導位置。
第二天下午一點,大家期待中的開窯時間終於到來。
五個競聘者,五窯木炭,在生產隊所有社員的見證下同時開啟,誰燒出來的木炭最好,誰就是燒炭隊下一任技術指導。
張春蘭非常緊張。
雖然整個燒炭過程都是按夏洛寒教給自己的步驟來,中間還請教過她兩次,但眼前這窯木炭畢竟是她第一次燒炭。
生怕自己辜負老公跟夏洛寒兩口子的厚望,更怕五塊錢的報名費打水漂。
跟張春蘭的緊張相比,已經燒過好幾次木炭的張二寶顯然要從容很多。
臉上掛著發自內心的自信笑容,身邊圍了好幾個小弟,滿臉諂媚朝他說著各種恭維的話,一副他就是燒炭隊下一任技術指導的架勢。
張書記站在大家夥兒麵前,臉上同樣掛著笑容,似乎對接下來的開窯結果已經了然於心。
看向侄子張二寶時,眼神裡充滿了壓抑不住的滿意笑容,似乎對張二寶競聘燒炭隊技術指導這件事兒已經勝券在握。
陳隊長則是一臉平靜。
但細心的人可以察覺到:陳隊長平靜的臉上隱隱帶著一絲擔憂。
因為張書記的原因,張二寶在生產隊越來越囂張跋扈,甚至開始插手生產隊安排工作任務的事兒。
要是讓他再當上燒炭隊技術指導,以技術指導的身份插手燒炭隊,那生產隊不就成了張二寶叔侄的獨立王國,還有其他社員什麼事兒,自己這個生產隊隊長也會變得有名無實……
為了避免這種結局,陳隊長打心底不想張二寶成功競聘燒炭隊技術指導。
此時此刻,他唯一的希望就在陳偉南身上。
雖然陳偉南兩口子為了避免生產隊社員說閒話,沒有直接參與競聘燒炭隊技術指導,但他們兩口子支持的張春蘭參與了。
陳隊長心裡清楚,張春蘭沒有在燒炭隊乾過,幾乎沒有一點兒燒炭技術。
之所以有實力競聘燒炭隊技術指導,靠的全是陳偉南兩口子。
陳偉南媳婦兒在私底下毫無保留的教張春蘭燒炭技術,其目的就是讓張春蘭接手燒炭隊技術指導位置,不給張二寶插手燒炭隊的機會。
為了避免張二寶叔侄在生產隊一家獨大,陳隊長心裡特彆想張春蘭競聘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