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我跟你們說啊,最近新上的那部電視劇都看了嗎,就是女主重生然後找前男友報仇的那部。”
“哦哦,我看了,有一說一,女主長的不太行,配不上男主哥哥。”
……
李霽背著包走在下班路上,旁邊青春靚麗的女大學生們手挽著手嘰嘰喳喳地從她的身邊路過。
這是她在滬市的第三年。
大學畢業後,李霽獨自來到這裡就為了能在這機會眾多的繁華都市多掙點錢。
可是大城市的壓力比她想象中還大,一個月掙6000塊,房租就要3500,除去吃喝用度,也不過是收支平衡每天還要在公司裡對上司點頭哈腰……
“要不然還是回去吧……等房租到期就辭職吧。”李霽垂著頭在地鐵閘機上刷了地鐵卡。
作為小地方出來的大學生,李霽也曾被家人寄予厚望。剛從大學畢業時她也曾鬥誌滿滿,堅信自己這個從知名一本畢業的優秀畢業生能在社會上闖出一片天,甚至計劃好幾年後就買個房把家人從老家接過來。
然而事實是殘酷的。畢業不過三年她就仿佛老了十歲,再也沒有那種拚勁了。
“爸還在問我生活費夠不夠……唉,明明應該我給他的……”看著手機上爸爸的聊天記錄,李霽將頭靠在了地鐵的扶手上這麼想著。
抬頭看了一眼才剛從起點站出發的地鐵站點顯示燈,算了算到自己要下車的終點站還有起碼一個半小時的路程,疲憊感一下子湧上心頭,李霽閉上了眼睛就這麼睡了過去……
……
“叮鈴鈴鈴鈴——”一陣急促而刺耳的鈴聲突兀地響了起來。
“……怎麼回事?”李霽睜開眼,眼前的畫麵讓她愣住了。
那不是熟悉的滬市地鐵內裝修——反倒像是一輛懷舊風格的火車車廂!
車廂的內部很新,用的是紅色的椅套,其他是明亮的木製裝飾,雕刻成華麗的花紋。
在她的麵前還有一張一米長半米寬的桌子,桌子對麵的椅子上坐著一個同樣是剛剛睡醒的短發女生。
“啊!這是哪裡!你是誰!”女生剛看清麵前的陌生景象,就忍不住驚呼出聲,一隻手握拳放在胸前,另一隻手在身側摸索搜尋著什麼。
“我的包呢?我手機呢?我要去哪?我告訴你現在是法治社會了,拐賣人口犯法!”女生眼中滿滿的警惕,仿佛李霽馬上就會暴起敲暈她,也許在醒來時她就會出現在與世隔絕的小山村裡成為一家人的媳婦——她看過不少這類的新聞。
“冷靜點,我跟你一樣,我在地鐵上睡著了一醒來就在這了。”
李霽伸手抹了一把腦門上不存在的汗,開口說道。
“這麼說你也不知道什麼情況?”女生依舊保持著警惕打量著李霽。
“嗯。”李霽並沒有製止對方的打量,反而是開始觀察自己所在的這一節車廂。
早在她剛醒來的時候就發現了,自己習慣放在腿上的包和攥在手裡的手機早就不見了。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誰、為了什麼目的把她們拐到這輛列車上來,但是在這種場合下保持冷靜總是要比慌慌張張大吵大鬨要安全得多。
火車行進的轟鳴聲回蕩在車廂裡,卻突然讓李霽感覺到一絲怪異——
車廂裡明明還有不少人坐著,可是為什麼除了自己這邊以外就沒有一點人聲?
轉頭四下張望,她看到走道另一邊的座位上坐著一個中年男人。
他穿著一雙解放布鞋,洗得發白的牛仔褲褲腿處還粘有點點黑色汙漬,一件深綠色的老舊棉襖讓他的身形看起來沒有那麼單薄。
棕色的皮膚飽經日月風霜的洗禮,皺紋布滿了他的麵孔,一雙指甲修剪得極短的手平放在腿上。
在他的腳邊放著一個巨大的三色尼龍袋包裹——儼然是個準備回鄉的農民工的模樣。
李霽將頭探了過去:“你好?你知道這是去哪裡的車嗎?”
“……”男人並沒有回話,雙手放在桌上,坐姿端正得像是在上課的小學生。
李霽收回了落在中年男人身上的目光,用手撐著桌麵站了起來,準備伸手去撩一旁的窗簾,想看看外麵現在是什麼地方。
可就在她手指觸碰到窗簾的那一刹那,從指尖處卻傳來一陣刺痛,她趕忙縮回了手,皺著眉頭看了眼自己的手又看向窗簾。
窗外有光透過窗簾射進來,看上去是正常的白天的亮光,透過蕾絲花紋模樣的窗簾卻看不到外麵的剪影,仿佛列車是在一片曠野上開過。
不,不能說是曠野,至少曠野上還能看到山丘土坡,可是這外麵就像是除了用直尺描畫的地平線以外什麼也沒有。
將視線轉移回車廂內,卻猛然發現,車廂裡的所有人都將頭轉了過來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