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風……透著古怪。"
第二日中午,兩人才從潭水中上岸,此時周秋知重新掏出一套素色新裙子穿上,裹緊了素色鬥篷,指尖掠過被狂風吹亂的發絲。她凝視著遠方翻湧的灰黑色雲團,那股腥鹹中夾雜著鐵鏽味的怪風,正是從南陵古礦方向席卷而來。
"三日前就開始了。"她轉身望向正在溪邊濯足的青年,一臉的羨慕,"你倒是睡得安穩,整月酣眠不醒。一覺醒來就有吃的~"
趙白天猛然從淺夢中驚醒,水麵倒影裡,他發現自己眉心竟浮現出暗紫色龍紋。當指尖觸到溪水的刹那,整條山澗突然沸騰如滾油,無數氣泡爭先恐後地炸開,濺起的水珠在半空凝成細小冰晶。
"我睡了整整一個月?"他霍然起身,濕漉漉的衣袍下肌肉虯結,周身環繞的靈氣形成肉眼可見的漩渦。那些沉入丹田的仙靈石,此刻正化作滾滾洪流衝刷著經脈,每處穴位都亮起璀璨星芒。
周秋知倚著古槐樹輕笑:"何止是睡?你昏迷時周身溢出的紫氣,把方圓十裡的妖獸都嚇跑了。"她忽然蹙起眉頭,目光落在青年腰間晃動的七星葫蘆上,"那裡麵……"
"一百萬億仙靈石。"趙白天解下葫蘆晃了晃,琥珀色的靈酒在月光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澤,"不過現下隻剩三成化作靈液了。"他屈指輕彈,一滴靈酒落在枯葉上,瞬間蒸騰起七彩霧氣。
周秋知喉頭滾動,突然捂住小腹輕吟一聲。她用手摸了摸小腹,她感覺到她後院還疼。不過又感覺渾身通透,但更清晰的是某種蛻變帶來的酥麻感——仿佛有千萬隻靈蝶在骨血間飛舞,連魂魄都變得輕盈通透。對他真是又愛又恨。
"你的修為……"她剛開口,青年周身突然爆發出刺目光華。九重天劫雲在頭頂凝聚,卻轉瞬被某種更強大的力量撕碎。趙白天低頭看著自己近乎透明的雙手,掌心紋路裡流淌著銀河般的光帶。
"上仙境大圓滿。"他輕聲呢喃,指尖隨意劃過虛空,竟在岩石上刻出三寸深的道紋,"隻差半步就能踏入太仙帝境。"更驚人的是壽元的變化,他分明感受到生命本源的膨脹,那是一種站在時間長河上遊俯瞰眾生的感覺。
他覺得自己這次沉睡倒未必是因為酒勁,而是因為這股能量太過磅礴。身體需要長時間的沉睡,在加上需要煉化大量的陰元之力,來消化這股能量,他的修為提升了一大截,竟然到上仙境九重天大圓滿,僅差一步就能突破到太仙帝境了。
不僅如此,壽元也增長了很多,他估計最少能多活五千歲。
肉身和魂力的增長幅度也十分喜人。
“這裡哪兒?”回過神來,趙白天又問道。
周秋知突然甩出三枚銅錢,卦象在半空組成"困"字。"我們到了,前邊就是南陵古礦。"她指向遠處黑霧,那裡隱約可見數座廢棄的礦洞,洞口懸掛的青銅燈籠在風中搖晃,投下詭譎的陰影。
“原來已經到了……還真是辛苦周姨了。”趙白天嘀咕道。
“哼,確實辛苦。”周秋知輕哼。周秋知立馬就帶著趙白天往前走,來到了南陵古礦麵前。
望著這座巍峨的礦山,趙白天不禁回想起在魔佛城邊上的遺跡古礦。這兩座礦山似乎有異曲同工之妙,但不同的是遺跡古礦早已被挖掘一空,是一座空礦。而眼前這座南陵古礦,卻還殷實得很,蘊藏大量的珍貴礦石。
“剛才的妖風甚至詭異,我們已經進入礦洞,得小心些。”周秋知說道。
“吼——”
話音未落,一陣淒厲的嚎叫刺破夜空。趙白天瞳孔驟縮,他看見礦洞深處飄出無數幽藍鬼火,每團火焰裡都裹著張扭曲的人臉。更可怕的是地麵在震動,某種龐然大物正從地底蘇醒。
"藍毛怪跑過來了!"周秋知突然拽住他衣袖,"快退!"
但為時已晚。礦道轉角處,十數雙猩紅眼睛同時亮起。為首的怪物足有兩丈高,渾身覆蓋著跳動的藍色絨毛,每根毛發末端都閃爍著電光。它張開布滿獠牙的巨口,噴出的卻是帶著腐臭味的冰霧。
“彆被寒氣沾身!”周秋知嬌喝一聲,雙手如穿花蝴蝶般舞動,瞬間甩出七道仙法。隻見那七道仙法在空中交織纏繞,形成一道冰晶水幕屏障,橫亙在她身前。
這道屏障晶瑩剔透,宛如一麵巨大的冰牆,將寒氣死死地擋在外麵。周秋知美眸微凝,死死地盯著那股不斷逼近的寒氣。
原來,周秋知不僅擅長煉製傀儡,她所修煉的主屬性乃是水屬性,而且還附帶寒冰攻擊和防禦的能力。
就在此時,趙白天卻突然反手抽出背後的霓虹靈槍。隻見那槍身通體閃爍著五彩光芒,如同彩虹一般絢麗奪目。
然而,更令人驚訝的是,當趙白天握住槍柄的瞬間,那槍身突然燃起熊熊金色火焰,仿佛一條火龍在槍身上盤旋舞動。
趙白天手臂一揮,那金色火焰如同一道閃電般激射而出,直直地衝向那股撲來的冰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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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聽得“嗤嗤”幾聲,那冰霧在接觸到金色火焰的瞬間,竟然像是被點燃的乾柴一般,迅速蒸發成水汽,消散於無形之中。
怪物群見狀,發出一陣刺耳的尖叫,似乎對趙白天的攻擊感到十分驚恐。
然而,就在這時,其中三隻怪物突然人立而起,它們的體表絨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生長。
眨眼之間,這三隻怪物就像是吹氣球一般,迅速膨脹成三丈高的毛怪。它們的身體覆蓋著一層厚厚的藍色絨毛,每一根絨毛都如同鋼針一般堅硬。
這些毛怪每踏出一步,都會在地麵上留下一個焦黑的腳印,仿佛它們的身體帶有某種高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