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江家老二,但因著是雙胞胎,他跟他哥出生的時間也不過是一前一後的距離,沒差多少。
故而,他也時常不服弟弟這個身份,甚至妄想讓江家老大叫自己一聲“哥哥”。
顯然,這是不可能的,時間一久,他也擺爛了,誰讓自己當初不爭氣,出來的時候被他哥擠到了後麵呢。
如今虞聞祁這一叫,倒是把他年少時的執念給叫出來了。
不得不說,那聲“哥哥”可真是動聽得緊,落到那人耳中那真叫美極了,哪怕虞聞祁其實比他大了四歲左右……
但那又怎樣?他才懶得管呢,虞聞祁樂意叫,他也樂意聽,這就夠了。
夾板上的風浪還是有些大的,吹得房間裡的窗戶砰砰作響,四人或坐或站的形成了一個圈,表麵上客客氣氣,藏在那笑臉之下的,卻是心知肚明的算計。
江家老二的身子朝虞聞祁靠近了些,又被季言一隱隱擋住,他不在意地一手扒拉開季言一的肩膀,一手撐在虞聞祁的椅子把手上,單膝下跪,就這麼帶著一抹陰惻惻的笑抬頭看著虞聞祁。
虞聞祁晃悠的左腿頓住,這小子就跪在他身前,他但凡晃腿的幅度大一些,就能一腳踢到對方的前胸。
顯然,虞聞祁也全然沒有要扶對方起來的意思,人家自己要跪的,關他什麼事?
不過這樣看來,這小帥哥一身陰惻惻的氛圍倒是彆有一番風味。
小帥哥笑得邪氣,看著虞聞祁的眼神猶如獵人看見獵物般炙熱,虞聞祁熟悉這個眼神,卻並不在意,反而頗為自戀地撩了撩自己的發尾。
喜歡他的人多了去了,他若是每個都要在意,那得累死。
“我叫江譎,你願意的話,也可以叫我譎哥哥。”江譎的聲音並不低沉,相反的,格外的清澈,與他的外貌倒是不太相符。
虞聞祁喜歡這種反差感,可不代表他喜歡某隻不知輕重緊握在他腳腕上的狗爪子。
“好啊,那譎哥哥以後就叫我聞祁吧。”虞聞祁說著,腳腕一使力便從江譎的手中掙脫。
其實握得並不緊,但作為剛認識的陌生人,這般操作屬實有些冒昧了。
若是這小子長得相貌平平,那麼虞聞祁就算沒一腳踹上去,白眼也要翻上天了才是。
奈何長得還算養眼,虞聞祁表示,帥哥的任性自己還是可以包容一二的。
“抱歉,我弟弟他……有些孩子心性。”站在一旁一直不出聲的哥哥終於是開口了,怕是眼見了自家弟弟這稱得上冒犯的舉動,有些嚇到了。
虞聞祁擺了擺手,頗為仁慈道:“沒事。”
江譎已經被季言一伸出的胳膊給擋走了,那帶著些寒意的目光看得他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不就是碰了下腳腕嗎,又沒有直接接觸,還擱了層襪子呢!這人至於嗎?!
事實告訴他,至於。
自從把江譎從虞聞祁身邊趕走之後,季言一就跟座門神似的守在了虞聞祁的側前方,保證誰也進不了虞聞祁的身。
虞聞祁無力地伸手又放下,他很想說自己不是個瓷娃娃,不需要這般護著,奈何季言一平常什麼都聽他的,唯獨在這種方麵是固執得很,連虞聞祁都勸不動。
罷了,隨他去吧,虞聞祁近乎擺爛似的想著,護著自己又不是想殺自己,那麼在意做什麼呢。
話說回來,上上輩子季言一對自己有這麼強的占有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