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7點,所有人都已經吃過了晚餐,不約而同的,在餐廳裡沒有人主動留下。
其實依照季言一的想法,溫讓已經確定要殺,顧躍安對他們有絕對的信任,沈確目前還沒有表態,這三個人中,隻有確定擁有一個技能的沈確比較棘手,至於其他的,想要殺掉對於現在的狼隊來說,稱得上是輕輕鬆鬆。
他不太理解虞聞祁為什麼要繞這麼大一個彎,做局來特地殺他們?
而且,還獨獨留下了顧躍安。
是啊,為什麼要獨獨留下顧躍安呢?
不自禁的,季言一想到了在殺死喬閱禾後,虞聞祁得到的那張技能牌。
——change。
是他想的那樣嗎?溫讓和沈確的屍體是獻祭給船員的,至於顧躍安,是羊又如何?轉變一下不就變成同陣營的了。
但是為什麼獨獨選中了顧躍安呢?
可能因為我喜歡他的性格?——這是虞聞祁給季言一的回答。
很模棱兩可,又挺有道理的答案。
讓沈確死可能隻是因為溫讓一直在跟著他,所以他是最好的第二個人選。
不過讓溫讓死,多少就有點虞聞祁的私心在裡麵了。
計劃中的時間已經到了,溫讓一直都覺得季言一是狼,或許是偏見,也可能是真的聰明,反正連帶著一直跟季言一在一起的虞聞祁,拉攏不了後他也不太信任。
自然的,在這種虞聞祁提出的計劃下,他格外的小心謹慎,生怕這是一場對於羊的屠殺。
如虞聞祁所料,溫讓在發現其他人都往虞聞祁那邊走後,心發慌地拽住了想要湊過去看看的沈確,拉著人躲到了自認為安全的地方。
哪怕沈確的眼神都快要殺人了。
“我懷疑他們那邊已經結盟了,虞聞祁提出的計劃可能就是針對我們的。”
黑暗中,溫讓貓著腰躲在桌子底下,拉著沈確給他權衡利弊,聲音壓得很低,卻也能聽出急迫。
看得出來,如今的局勢讓他感覺很不妙。
“你就這麼確信我是羊?”沈確看著溫讓這副著急的樣子,還是不太想相信。
溫讓咬牙:“確信!”
他現在就算不相信也沒辦法了,即便虞聞祁沒有明說,但現在的局勢他也看得清楚,他和沈確兩個人已經被其他人孤立了。
不,確切的說,是他自己被孤立了。
俗話說得好,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沈確,這個他從始至終都覺得是羊的家夥,現在不僅僅是他唯一的隊友,還是那個墊背的。
見沈確有些動搖,溫讓抓緊時間,想要蹭熱打鐵:“我想你也能看清現在的局麵,我們兩個……”
“現在是什麼局麵呀?”
溫讓的話戛然而止,打斷他的,是一道透著俏皮聲調的女聲。
這聲音聽著耳熟,卻又有些對不上臉。
溫讓的瞳孔微縮,他猛地抬頭,入目便是一雙帶著外增高的黑白運動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