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驚訝，都破了音。
顧餘點頭。
欣喜過後，李鬆眼眶忽然紅了，他抱著手機又哭又笑，宛如瘋子。
顧餘知道為什麼，也不出聲，就等他自己走出來。
壓抑太久，總要宣泄。
否則人會憋成瘋子。
他是，李鬆也是。
顧餘往前又走了兩步，任由陽光照在臉上。
他閉眼，眉目舒展，砰砰跳動的心臟難掩雀躍。
真奇怪，以往怎麼沒發現陽光這麼暖和舒服。
發泄完，李鬆將手機還給顧餘，走進衛生間洗臉。
剛太激動，又哭又笑，多少有些狼狽。
洗了把臉，洗掉淚痕。
看著鏡中眼眶發紅，唇角顫抖的人，拍拍臉，告誡自己要鎮定，接下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緩和好情緒，他走出衛生間，對顧餘道：“我回去收拾東西。”
過不了多久，霍家的人就會通知他們回國。
在Y國多年，置辦的東西不少，要帶回去的也不少，他得趕緊回去收拾。
——
翌日一早
李鬆敲開顧餘辦公室門，“顧餘，你二叔說老爺子想跟你視頻。”
顧餘手上動作未停，直到最後一筆簽下，才應聲，“嗯。”
“那我說一個小時後你有空。”
“可以。”
李鬆點點頭，開始環視四周，確保等會視頻時不會出現任何破綻。
為了不露餡，最近他們已經搬到追霍辦公樓。
追霍，是他和顧餘五年前創辦的一個小公司，看起來很有前景，但又不會過分惹眼。
很適合顧餘這種沒有任何背景幫襯，孤軍奮鬥，但又很有商業頭腦的人。
既能證明他有能力，又能一定程度迷惑視線，不讓霍家懷疑到TG上。
確保辦公室內沒任何破綻，李鬆才放下心。
一個小時後，視頻接通。
霍老爺子和顧餘看著手機屏幕上的對方，誰都沒先說話。
不同的是，霍老爺子在打量顧餘，而顧餘，在偽裝鎮定。
霍老爺子輕而易舉看出他的偽裝鎮定，在心裡笑了笑，也沒戳破，主動問：“你叫顧餘？”
顧餘點點頭，“是。”
“為什麼叫這個名字？”
霍老爺子聲音透著好奇。
顧餘沉默片刻，才開口：“我不能姓霍，媽也不許我姓張，所以姓了奶奶的姓。”
霍老爺子一怔，恍然記起，妻子的姓，正是顧。
妻子早亡，以至於他壓根沒往這方麵想。
姓是跟他妻子，那名？
像是猜出霍老爺子疑惑，顧餘繼續道：“我的出生，是多餘。”
因為不敢姓霍，也不敢姓張，隻能選擇姓早已去世奶奶的顧。
因為明白自己的出生是多餘，所以取名餘。
聽著顧餘的話，霍老爺子心酸之餘，又覺得愧疚。
明明都是霍家的孩子，霍宴川在南城金尊玉貴的長大，是眾所周知的天之驕子，而顧餘，從小被丟到異鄉，爹不疼娘不愛，甚至連姓霍的權利都沒有。
“從今往後，你不叫顧餘。”
“你姓霍，名景淮，是我們霍家大少爺。”
霍景淮。
這是他特意請人算出的好名字。
顧餘略微低頭，掩去眸中冷意，不卑不亢道：“爺爺，我不想叫景淮。”
“那你想叫什麼？”
“霍餘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