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整個小島上人們都在忙碌穿梭準備接下來的工作,付旌卻始終守在晏初初的床邊守護著她。
經過了一番精心的照料,晏初初的臉色確實有了好轉,但仍然透著一股疲憊。付旌小心翼翼地舀了一勺白粥,輕輕吹了吹,溫柔地送到晏初初嘴邊。
忽然,晏初初笑著搖了搖頭,輕輕把勺子推開了。
“你讓我們不要自責,但實際上最內疚的人應該是你吧?”
付旌的眼神頓時變得有些暗淡,歎了口氣:“都怪我太大意了,沒想到邁克斯特會是個變數。”
“一開始我以為邁克斯特就是個無能之輩,沒想到竟然能搞出這麼大動靜。”
作為玄冥號上的主心骨,付旌總是讓人敬畏。
可作為一名眾人仰望的對象,他身上的壓力又有多少人能懂?
深深的自責漸漸占據了付旌的心頭,無法釋懷。
一隻柔嫩的手輕輕撫上他的臉頰。
“彆再想了,如果你都不能原諒自己,又怎麼要求我們這麼做呢?”
晏初初難得展現出如此溫柔的一麵,她的聲音宛如清澈的溪流,一點點化解了付旌內心的冰冷。
付旌感受到晏初初的溫情,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
“好的,等你的傷養好了,我們一定把熱芭找回來。”
晏初初低聲說道:“其實很多時候,熱芭在你麵前都會有點自卑。”
“她總覺得成了你的負擔,不但幫不上什麼忙,還得讓你時刻關照。”
付旌被這話深深觸動:“這些話,都是熱芭親口說的嗎?”
晏初初點了點頭:“如果不是實在忍不下去,隻怕她連我們也不會告訴的。”
“熱芭經常說,不像我這樣有一定的戰鬥力。”
“也不如秦雙紅那樣有天才般的學識,更比不上顧琳燕精湛的醫術。”
“她說與我們相比,在你眼裡,好聽點是個花瓶,難聽點就是個累贅。”
“當時熱芭這樣對我們說的時候,就連顧琳燕都不知道該怎樣安慰她。”
“但是看到你對熱芭被邁克斯特劫走後的反應,我覺得下次見麵時,我們應該知道該怎麼跟她說。”
“畢竟,她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個累贅,對你來說同樣重要,是你們在茫茫大海中的戰友。”
付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歎道:“她終究會明白的。”
晏初初道:“隻可惜今天你的反應,熱芭沒有親眼見到,否則也就不用我們費心解釋了。”
三天時間眨眼就過去了。
國際聯盟對顧島實行全麵軍管,島上再也沒有一絲波瀾。
而付旌這三天過得還算平靜,晏初初的傷也終於完全好了,再次恢複了她那颯爽英姿的海警隊長形象。
看到晏初初陪在秦雙紅身邊忙碌的身影,再回想起那天晚上他們的對話,付旌心中生出一種奇妙的感覺,也許那種罕見的溫柔,隻會在晏初初麵對他時才會展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