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他根本沒等其他人回應,便帶著還沒緩過神來的商鳳清跳下了玄冥號。
港口城市向來都是經濟發達之地。
但外表越是光鮮,內裡潛藏的風波也就越深,很多隱藏的危險,人們往往視而不見。
其實付旌也沒彆的目的,就是擔心商鳳清一個人在路上不太安全。
大家都來自龍國,在異鄉能互相照應,是件理所當然的事。
呂彩君都已經顯得太嫩,身為妹妹的商鳳清更是年輕懵懂。
這個年紀的她,對付旌的細致關懷自然滿是感激。
路上兩人默默前行,付旌察覺到商鳳清確實是個話不多的女孩。
他有點想不通,這麼靦腆的孩子,為什麼會獨自跑到千裡之外來留學?
本來他隻想借這個機會散散心,最終還是沒忍住開口問了出來。
而這一番試探般的提問,卻讓商鳳清猛然身子一顫,眼眶泛紅,仿佛隨時會落淚。
她低聲說道:“父親說,要知己知彼,還希望我能用行動讓旭日國的年輕人明白,他們的祖輩曾經做過什麼錯事。”
付旌愣了一下,完全沒想到商鳳清的父親竟會抱著這樣的想法把女兒送到異國。
就算這是為了國家,也實在讓人覺得過於沉重了些。
“那你爸爸……是做什麼工作的?”他忍不住問。
商鳳清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她低聲抽泣著說:“我爸爸是軍人,他說他會從海那邊一直看著我。”
“但他最後沒有兌現承諾,他在一次邊境衝突中受重傷,去世了……”
付旌聽得眼眶發熱,低聲說:“對不起,也許我不該問這些。”
商鳳清輕輕搖了搖頭,“其實我們學校裡有不少從龍國來的留學生。”
“有些人是因為喜歡這裡的文化或者語言,但也有像我一樣的人,想努力告訴這裡的年輕人曆史真正的模樣。”
“當然,也有人就是為了換個環境、遠離家人的煩擾而來。”
付旌聽後歎息一聲,“旭日國偽裝得太好了,竟能讓我們那麼多年輕人心甘情願踏入它的範圍。”
兩人邊聊邊走進了學校區域。
這片不隻是大學,附近的中學、小學也都集中在這片區域。
付旌不由得放慢了腳步,想要看看這個國家的下一代是什麼樣子。
就在不經意間,一個看起來隻有十歲左右的小男孩從他身旁跑過。
在這樣熱鬨的街頭,這並不是什麼引人注意的事情。
真正引起付旌注意的是那個孩子書包上貼著的一張作業紙,被透明膠固定著,格外顯眼。
上麵赫然寫著幾個刺目的紅字。
【九零七】這個畫麵商鳳清同樣看到了,甚至可以說整個路過的人都無法忽視,隻是大多數人在遠處竊笑或小聲議論,沒人上前幫忙揭掉。
付旌冷漠地打量了一圈周圍人反應,等著是否有人願意站出來做點事情。
然而最終除了躲起來嘲諷,誰也沒有動手。
忽然一道影子從他身邊閃過,是商鳳清快速走向那名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