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清楚不過的是,在這種瘋子口中說出來的“代價”,往往都是超出常人承受極限的程度!
看著尼克拉斯滿臉掙紮的神色,佐佐木修兵忽然笑了一聲,帶著一點嘲弄又仿佛自諷。
“看來我的思維方式也在你們影響下開始變慢了。”
“我救你,已經是天恩,你不配問、也不該質疑——哪有什麼討價還價的機會?”
說話間他已經一把將尼克拉斯翻轉過去,露出了背後潰爛、已經開始腐爛的脊背。
即便最有經驗的老法醫看到這一幕,估計也會忍不住反胃嘔吐。
但這對佐佐木修兵而言,卻像是日常畫麵一般平靜,甚至還有點餓了的感覺。
隻見他雙手迅速插入兩根輸血管,一根輸送乾淨血液,一根抽取出已經被毒素侵蝕的血液。
不斷更換清洗,直至尼克拉斯體內血液徹底替換完成為止,這條命才算穩住。
雖然過程複雜,但一切操作完成後,佐佐木修兵卻悠閒坐下來,如同欣賞電影般盯著實驗艙,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人敢打擾他。
十多分鐘後,劍二悄悄看了一眼手術台上尼克拉斯的臉色,發現氣色恢複了不少,生命似乎正逐漸回暖。
而與此同時,佐佐木修兵的臉色也輕鬆了些許。
說到底,還是劍二提醒得好——這尼克拉斯雖然是康納德集團的一個普通成員,卻是難得的潛在資源平台。
有了他做跳板,單兵研究項目說不定馬上就會獲得巨大進展。
利用尼克拉斯的命為交換籌碼,慢慢蠶食整個康納德,這種操作正好是他拿手的戰術。
這時佐佐木修兵站了起來,說道:“讓我看看你傷得怎麼樣。”
劍二立刻抬起了胳膊,不過還是低著頭,不敢跟主人對視。
稍微檢查了一下之後,佐佐木修兵開口說:“這次損失我會找第二十八室的那些老家夥賠個加倍,到時候給你換成強度更高的材料。”
“現在我有件事想問問你,你今天有沒有看到劍五和付旌交手時的情形?”
“畢竟付旌的力量、速度還有武器都遠超常人,這些我都明白。”
“可劍五擁有的是可以奪取對方控製權的能力,理論上來說讓付旌自殺都沒問題,結果居然沒生效嗎?”
劍二也露出困惑的表情,搖了搖頭:“等我趕到的時候,付旌正準備對尼克拉斯和劍五發動最後一擊,我沒親眼看見他們怎麼交手。”
“但是那時的劍五已經施展了全部形態,可竟然沒能影響到付旌一點一毫。”
佐佐木修兵打了個響指,說道:“這正是問題的核心。”
“如果今天付旌是被劍五奪了主導權,卻又硬撐著對你們動手,那他的實力恐怕還得大幅上調。”
“彆忘了,那時候他就等於在跟自己過不去的同時,還發起攻擊。”
“我真想不通,他究竟是怎麼辦到的?”
“除非,他壓根兒就不是活人?”
劍二低著頭,不敢吭聲。
他知道這話明顯是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