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付旌也不會輕易動用那一次性的核能儲備,用一次就沒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佐佐木緩緩睜開眼,皮肉慢慢長回來,勉強能看出個人樣。
他轉頭一看,差點笑出聲——付旌居然就坐在他旁邊,安安靜靜,不催不鬨。
兩個你死我活的仇家,竟然肩並肩坐一塊兒,像老熟人嘮嗑。
“殺完了?”
佐佐木伸了個懶腰,像是在適應剛長好的身體。
語氣輕鬆得好像剛才死的不是他的手下,而是一群無關緊要的路人。
付旌麵無表情地點點頭,問:“我就想不通,你為啥還能這麼自在?”
“還有什麼壓箱底的本事,趕緊亮出來吧。”
佐佐木笑了笑,不鹹不淡地說:“哪還有什麼花招?都是些用爛的老把戲了。”
“你也彆裝模作樣,我知道你不是那種拖泥帶水的傻子,更不是喜歡貓捉老鼠的神經病。”
“你現在肯等我恢複,無非兩個原因——要麼你還沒想出徹底滅我的法子,要麼……就是衝著我這些年的實驗成果來的。”
付旌坦然承認:“對,你也彆裝傻。
我知道你不是那種死撐到底、白白送命的蠢貨。”
“如果你真沒後招,我勸你省點力氣,把我要的東西交出來,也彆讓這砸了重金建的基地沉進海底喂魚。”
佐佐木笑了,慢悠悠地說:“可你有沒有想過——就算我把所有數據、樣本都給你,你也一把火燒了,可我腦子裡記得的東西,你怎麼毀?”
付旌眉頭一皺,聲音低沉下來:“原來你最後的倚仗,就是這個?”
“底牌之所以叫底牌,不就因為它藏著掖著嗎?”佐佐木眯起眼,“我話已經說太多了,至於手裡還剩幾張牌,可不能全攤給你看。”
付旌忽然換了語氣,淡淡道:“我確實一時殺不了你,但我能通過二十八室拿捏你。”
佐佐木身子一挺,臉色立馬沉了下來,瞪著付旌:“你開什麼玩笑?你覺得那群老古板,能鎮得住我?”
“要是你真這麼想,那我隻能說,太讓我失望了。”
“這種蠢話,我都沒想到會從你嘴裡蹦出來。”
可說著說著,他突然頓住了,眼神一變,盯著付旌看了幾秒,忽然笑出聲來。
“事情一旦變得不合常理,就隻有一種解釋——”
“你演給我看的,全是假的。”
“你根本不在乎二十八室,對吧?”
“給我個準話,我真的不信你蠢到這種地步。”
“有個小池賢次就已經夠讓我惡心了,再來一個你,我可受不了。”
付旌冷冷哼了一聲,終於開口:“行,我告訴你我的計劃。”
“所有能走的路都被堵死,我手上能用的牌,其實早就不多了。”
“所以我隻能做到哪算哪,把禍根能鏟一個是一個。”
“至於你腦子裡記的那些東西——我信你記了些,但不可能全記下來。”
“單兵計劃曝光那天起,你就成了國際通緝頭號目標。”
“這世上,再沒有你落腳的地方。”
“你剩下的日子,隻會被追殺填滿,永無寧日。”
“沒錯,你確實殺不死,誰也想不出徹底除掉你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