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場上隻剩下九個人,四個男的,五個女的。
付旌歎了口氣,語氣平靜卻帶著不解:“你們怎麼還不走?”
顧琳燕眼神沉得像夜,卻一字一頓:“我覺得,跟著彆人跑,還不如站你背後踏實。”
熱芭也貼在付旌身後,輕聲說:“彆擔心,我們不會拖後腿。”
這話不光說給付旌聽,三名黑衣人也聽得一清二楚。
那黑衣人領頭的居然還敢上前一步,裝模作樣地開口:“付旌先生,有我們守著,您一點風險都沒有。”
付旌嘴角一揚,冷笑出聲,招了招手:“過來,到我跟前來。”
黑衣頭頭心頭一緊,莫名覺得不對勁,但為了繼續演戲,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付旌盯著他笑了一聲,又衝另外兩個揮手:“你們也彆杵那兒了,都是一家人,一塊兒來吧。”
兩人對視一眼,遲疑片刻,還是邁步靠近。
腳剛落地,眼前突然一黑,動作還沒反應過來,雙手已經被牢牢鎖住。
他們猛地掙紮,卻發現那看似輕鬆的一抓,竟像是鐵鉗焊死,動都動不了。
完了!
黑衣頭頭知道瞞不住了,手瞬間摸向腰間,就要掏槍。
可付旌動作更快——兩個黑衣人手腕已被麻利地捆上,仔細一看,竟是用兩根隨手扯下來的彩色裝飾繩。
不愧是訓練有素的狠角色,黑衣頭頭拔槍的動作乾脆利落,幾乎沒帶一點拖泥帶水。
但在付旌眼裡,這速度慢得像在放電影。
當他的手指終於扣上槍柄時,太陽穴已經貼上了一片刺骨的寒意。
他不敢回頭,隻能用眼角餘光一瞟——
一把泛著冷光的短刺正抵在自己腦袋上,那東西造型古怪,像一頭蓄勢待發的麒麟。
更可怕的是,那刺上還散發著一股濃得發腥的血腥氣,直衝腦門,嗆得他胃裡翻江倒海。
他瞳孔猛縮,整個人僵在原地,連呼吸都不敢重。
一步之差,命就沒了!
付旌歪著頭,語氣輕佻:“不錯啊,看這反應,你腦子還不笨。”
“你雖然不知道這麒麟刺能削鐵如泥,但你清楚——你賭不起,對吧?”
黑衣頭頭喉結上下滾動,聲音乾澀:“你……你為什麼突然對我們下手?”
付旌掃了一眼地上那兩具還在滲血的屍體,眼神冷了下來:“你覺得呢?”
黑衣頭頭咽了口唾沫,聲音發抖:“我們……什麼時候引起你懷疑的?”
付旌冷笑:“從你們踏進這門的第一秒,我就不是懷疑你們,而是已經認定你們是衝我來的。”
“我隻想問一句——康納德集團哪來的膽子,敢派人到龍國來殺我?”
黑衣頭頭一臉茫然:“大阪紀行少爺在旭日國被你乾掉了,死在萬裡之外,這對康納德來說是奇恥大辱,不報仇,集團就沒了臉麵!”
“這麼大的事,你居然裝不知道?”
動手之後,黑衣頭頭才徹底明白——付旌根本不是粗心,而是太敏銳。
照理說,這種級彆的對手不該忽略這種關鍵線索。
但他忘了——從一開始,付旌和佐佐木修兵的博弈,就沒把大阪紀行這種小角色當回事。
甚至連整個康納德集團,在他們眼裡,也不過是個背景板罷了。
付旌忽然露出一副“哦——原來如此”的表情,黑衣頭頭看得氣血上湧,臉都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