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彤快步走來,神色焦急。她看了看肖寒霄,又打量著攔住他的漆雕城手下,疑惑道:“靈逸,這是怎麼回事?”肖寒霄心中暗喜,麵上卻依舊帶著幾分惱怒,將事情簡略說了一遍。高彤柳眉倒豎,看向漆雕城手下:“你們怎能如此無禮,李公子是我高家莊的貴客,你們這般阻攔,是不把我高家莊放在眼裡嗎?”漆雕城手下麵露難色,不知如何是好。
肖寒霄心中雖焦急萬分,擔心耽擱久了會夜長夢多,但表麵上依舊裝出一副氣呼呼的模樣,冷冷地看著漆雕城手下。他心中暗自思量,必須趁熱打鐵,讓這些人儘快放行。
“哼,我李靈逸在這金陵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今日不過是奉家中長輩之命出城去辦些緊要之事,你們卻在此處橫加阻攔,若是耽誤了大事,你們可擔待得起?”肖寒霄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李府令牌舉得更高了些,令牌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冷冷的光。
漆雕城手下看著那令牌,眉頭緊皺,心中猶豫不決。他們知道李府在金陵城的地位,可上頭漆雕城也有嚴令,要留意一切可疑之人。
“李公子,不是我們故意為難您,實在是上頭有令,近來金陵城局勢複雜,對進出城之人都要嚴加盤查。”其中一個看似領頭的手下,硬著頭皮解釋道。
肖寒霄心中冷笑,麵上卻愈發惱怒:“局勢複雜?難道我李靈逸還會是那等心懷不軌之人?你們這般行事,若是傳到我父親耳中,有你們好受的!”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之時,高彤上前一步,擋在肖寒霄身前,目光堅定地看著漆雕城手下。她身上的綢緞衣裳隨風輕輕飄動,發絲也有些淩亂,卻絲毫不減她此刻的氣勢。
“我高家莊與李府向來交好,李公子此次出城,也是得了我兄長的應允,幫高家莊辦一件極為重要的事。你們若是不信,可以隨我回莊,與我兄長當麵對質!”高彤言辭犀利,聲音清脆響亮,在這高家莊外的小道上回蕩。
漆雕城手下們麵麵相覷,他們自然是不敢輕易去得罪高家莊。可就這麼放肖寒霄走,又怕回去無法向漆雕城交代。
“這……”領頭的手下猶豫著,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他抬眼看向肖寒霄,又看了看高彤,心中天人交戰。
肖寒霄見狀,知道不能再拖下去,語氣緩和了幾分道:“這樣吧,你們若是實在不放心,我寫一封書信,你們派人送回李府,向我父親求證便是。但若是因此耽誤了事情,你們可得想清楚後果。”
此時,一陣微風吹過,帶著絲絲涼意,吹得眾人的衣衫獵獵作響。高彤轉頭看向肖寒霄,眼中閃過一絲擔憂,又很快被堅定所取代。她輕輕咬了咬嘴唇,似乎在做著什麼決定。
“你們還在猶豫什麼?難道真要等誤了大事,讓我兄長怪罪下來,你們才肯罷休?”高彤再次催促道。
漆雕城手下們聽著高彤的話,又看著肖寒霄手中的令牌,終於,領頭的手下一咬牙,拱手道:“既然是高小姐和李公子,那我們多有得罪了。還望李公子莫要怪罪,隻是例行公事而已。”
肖寒霄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麵上卻依舊板著臉:“罷了,今日之事,我也不想過多計較。但你們日後行事,還是要多留些心眼,莫要再隨意阻攔無辜之人。”
說罷,他便帶著高彤,大步向前走去。馬蹄揚起的塵土,在他們身後緩緩落下。
走出一段距離後,高彤輕輕拍了拍胸口,臉上露出一絲慶幸的笑容:“靈逸,方才可真是好險。幸好我及時趕到,不然還不知要如何收場。”
肖寒霄轉頭看向高彤,眼中閃過一絲感激:“今日多虧了你,若不是你,我還真不知該如何應對這些人。”
高彤臉頰微微泛紅,低下頭輕聲道:“你我之間,何須如此客氣。隻是,你此次出城,到底是要去辦什麼事?為何漆雕城的人會如此阻攔?”
肖寒霄心中一緊,思索片刻後道:“此事事關重大,且暫時不便透露。待我辦完此事,定會向你如實相告。”
高彤抬頭看著肖寒霄,眼中滿是信任:“好,我相信你。隻是你此去一定要多加小心,若是遇到什麼危險,一定要及時回來。”
肖寒霄看著高彤關切的眼神,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漣漪。他點了點頭,道:“你放心吧,我自會小心。你也快回莊去吧,莫要讓莊裡的人擔心。”
高彤應了一聲,轉身往高家莊走去。肖寒霄看著她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自己利用了高彤對李靈逸的感情,但為了複仇,為了揭露高深的陰謀,他彆無選擇。
待高彤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後,肖寒霄翻身上馬,揚鞭策馬而去。一路上,他思緒萬千,想著接下來要與秦飛揚會合,將手中的線索交給他,共同分析。
此時,太陽已經漸漸西斜,天邊染上了一抹絢麗的晚霞。金色的陽光灑在大地上,將肖寒霄的身影拉得長長的。道路兩旁的樹木,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在訴說著什麼。
肖寒霄一路疾馳,終於來到了與秦飛揚約定的地點——城郊的一處廢棄廟宇。廟宇看上去破敗不堪,牆壁上爬滿了青苔,屋頂也有幾處塌陷,露出了斑駁的天空。
他翻身下馬,將馬拴在廟前的一棵樹上,然後小心翼翼地走進廟宇。廟宇內彌漫著一股腐朽的氣息,讓人忍不住皺起鼻子。角落裡堆滿了灰塵和雜物,神像也缺了胳膊少腿,看上去格外淒涼。
“秦兄,你可在?”肖寒霄輕聲呼喚道,聲音在空蕩蕩的廟宇內回蕩。
過了片刻,從廟宇的後殿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緊接著,一個身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正是秦飛揚。
“肖兄,你可算來了。我在此等候多時了。”秦飛揚快步走上前,臉上帶著幾分急切。
肖寒霄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那塊帶有特殊圖案的布料和之前發現的信件,遞給秦飛揚:“秦兄,你看看這些,這都是我在高家莊發現的重要線索。”
秦飛揚接過布料和信件,仔細地端詳起來。他的眉頭越皺越緊,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凝重。
“肖兄,你可知這布料上的圖案,乃是蓬萊的一種特殊標記。而這信件,更是證實了高家莊與蓬萊之間有著不可告人的往來。看來,我們之前的猜測沒錯,高深背後確實有蓬萊勢力在支持。”秦飛揚緩緩說道。
肖寒霄心中一凜,他雖然早有猜測,但聽到秦飛揚的確認,心中還是忍不住一陣憤怒。
“果然是他們!這些人竟敢勾結外敵,意圖謀逆。我定不會放過他們!”肖寒霄握緊了拳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秦飛揚看著肖寒霄,拍了拍他的肩膀:“肖兄,先彆急。如今我們雖然有了這些線索,但還遠遠不夠。我們還需要更多的證據,才能將他們一網打儘。”
肖寒霄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秦兄說得對。隻是,時間緊迫,我們必須儘快想辦法找到更多線索。”
兩人正說著,突然聽到外麵傳來一陣嘈雜聲。似乎有大批人馬朝他們趕來。
肖寒霄和秦飛揚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警惕。
“難道是被發現了?”秦飛揚低聲說道。
肖寒霄握緊了腰間的佩劍,沉聲道:“不管是誰,我們都不能坐以待斃。先看看情況再說。”
兩人小心翼翼地走到廟宇門口,透過門縫向外望去。隻見遠處塵土飛揚,一隊人馬正快速朝廟宇這邊趕來。為首的一人,身著黑色勁裝,麵色冷峻,正是漆雕城的一名得力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