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身份曝光,薑綿被全網討伐。
「這種人的女兒根本不配活在世上!居然還想勾引裴家少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
「二少和謝小姐才官宣沒多久,薑綿的表白視頻就被發了出來,肯定是她自己發的,難道她喜歡二少?」
「放心,有了謝小姐這顆明珠,二少怎麼可能看得上殺人犯的女兒?」
「那不就剩下裴家那位了嗎?薑綿還真是會異想天開。」
「什麼黑暗的夜,點亮的燈?這哪是表白,分明是某種暗示。」
「薑綿,我家床頭也有燈,我給你點,快來找我呀!嘿嘿。」
羞辱的話鋪天蓋地。
薑綿緊緊攥著手機,指節泛白。
她很想告訴所有人,她爸爸是被冤枉的。
可當年唯一知情的人死了,他的家人也跟著銷聲匿跡。
這些年,薑綿從未放棄過尋找,可她實在太渺小了。
一切猶如大海撈針。
薑綿胸腔微微顫動,無能為力的苦澀幾乎要將她溺斃。
她怎麼也沒想到,將她逼入絕境的會是曾經說要保護她的人。
突然,門鈴響起。
薑綿裹上外套走到了門口。
透過貓眼,看清楚了來人的模樣。
一身規整的西裝,領口處戴著鶴型族徽。
硬生生將薑綿拉回了沉重的現實。
她深吸一口氣打開了門,對方冷冷頷首。
“薑小姐,老夫人有請。”
“我換件衣服就來。”
該來的總會來。
……
裴宅。
薑綿在這裡生活過七年。
薑家和裴家曾經是世交。
裴太太趙雲舒和她母親是好閨蜜。
父親入獄,母親意外而亡後,趙雲舒心疼她。
便將十四歲的她接到了裴家照顧。
隻是裴家對她這個外人,尤其是殺人犯的女兒,特彆厭惡。
薑綿工作後就搬了出去。
除了來探望趙雲舒和特定節日的長輩問候,她很少和裴家人打交道。
此時,偌大的客廳全是正襟危坐的裴家人。
上座裴老夫人一見薑綿就擰著眉,不喜之色毫不掩飾。
薑綿低下頭,禮貌開口:“老夫人。”
話音剛落,就被一道哭聲打斷。
“老夫人,你可要為我做主,我和二少剛確定關係,薑綿發這種暗示視頻什麼意思?”
謝晚寧委屈巴巴趴在裴老夫人膝頭,餘光看了薑綿一眼。
眼神有些奇怪。
不由得讓薑綿心頭一緊。
不等她解釋,裴老夫人摸著謝晚寧的頭發,心疼開口。
“放心,在我這,你就是我裴家的少夫人,不是什麼阿貓阿狗就能改變的。”
看似安撫謝晚寧,實則是在敲打薑綿。
周遭也響起為謝晚寧打抱不平的聲音。
“大太太整日吃齋念佛的人居然養出一個白眼狼,沒有自知之明就算了,還往裴家潑臟水,劣性基因果然養不熟。”
“我說她怎麼上了大學也不知道搬出去,原來賴在裴家彆有用心。”
“琰之,你說說這到底怎麼回事?”
話落,眾人紛紛看向慵懶而坐的裴琰之。
裴琰之說完,事不關己地喝了一口茶。
“不清楚,我媽帶她回來後,我隻當她是妹妹,沒想到她居然有這種心思。”
說著,餘光淡淡掃過薑綿,眼神充斥著嘲弄。
不是硬氣嗎?
這就是在他麵前裝腔作勢的下場。
此時,薑綿喉間腥甜,記憶恍惚了起來。
其實她大學兼職存到錢後,就去找了房子。
但裴琰之背著她把房子退了。
他說,希望她留在裴家多陪陪他。
所以她在裴家多留了兩年。
為了不被裴家人嫌棄,她做得比以前更多。
除了日常早起準備早餐,打掃院落。
學校回來,還要給各房送湯送點心送水果。
哪位長輩病了,第一個被安排守夜照顧的也是她。
沒有人在乎她第二天還要去上學。
包括裴琰之。
他總是安撫她說:“為了以後他們能接納你,現在就當為我辛苦一點。”
然後他會買一份小禮物。
有時是可愛玩偶,有時是順路的點心。
零零散散,雖然不貴,但薑綿覺得他很用心。
現在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