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綿真的很無語。
她已經完全看不懂裴琰之了。
不是他假裝失憶,清空一切嗎?
不是他讓她彆糾纏嗎?
不是他讓她祝福他和謝晚寧嗎?
她已經照做了,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她?
“二少。”薑綿看向裴琰之,聲音溫涼,“我沒有任何意見,請問還有什麼需要我回答的嗎?”
謝晚寧瞬間紅了眼眶,添油加醋道:“薑綿,我聽說原本副總監人選原本是你,你不接受我很正常。但管理一個部門,不能隻靠打工經驗,需要上層經驗的加持,抱歉,我說話可能有點直接,但你好像連最基本的留學經驗都沒有。”
簡而言之,薑綿隻配做個底層打工的。
裴琰之一邊安撫謝晚寧,一邊訓斥薑綿。
“薑綿,這就是你的態度?你在質疑公司的決定?嗯?”
薑綿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居然當眾跟他置氣。
真以為他還會縱容她嗎?
事已至此,薑綿已經無所謂了。
她拿出專業素養,對著裴琰之和謝晚寧露出標準到無可挑剔的微笑。
“二少,副總監,我對公司的決定完全讚同。”
裴琰之微愣,目光落在薑綿臉上,尋找著她笑容中的破綻。
她太平靜了。
和在裴家喊他二哥時一模一樣。
順從得讓他覺得奇怪。
就在這時,一個假裝成遊客的男人悄悄靠近。
突然從包裡掏出一把匕首。
“薑綿!你薑家欠我的!我要你血債血償!”
男人舉起匕首刺向薑綿。
危難時刻,裴琰之到底還念一些情分,下意識對著薑綿伸手。
薑綿求生欲極強,也本能去抓裴琰之的手。
“啊!”
謝晚寧突然慘叫一聲,整個人倒向握刀的男人。
裴琰之力道一轉,用力推開薑綿,緊緊摟住了謝晚寧。
薑綿原本還有逃脫機會,卻被裴琰之直接推倒在了男人腳邊。
男人麵目猙獰,刀子直上直下。
薑綿不想死,十分狼狽地在地上滾了兩圈。
手臂狠狠撞在了水池邊的假石上。
疼痛牽動,瞬間麻痹了她半邊身體,動都動不了。
男人依舊沒打算放過薑綿,刀口一轉再次撲向她。
隻是這次他剛動一下,就被保安摁在了地上。
薑綿顫顫巍巍站了起來。
還沒站穩,謝晚寧哭訴道:“薑綿,你為什麼推我?”
此話一出,周圍的同事紛紛離她三米遠。
好像她是什麼病毒。
那一道道眼神幾乎要將她刺穿。
薑綿忍著痛,正欲開口解釋。
裴琰之薄唇輕抿,不悅道:“薑綿,冷靜點,彆再鬨了。”
好一句一語雙口。
直接給薑綿定了罪。
謝晚寧哽咽道:“二少,這個男人明顯和薑家有仇,若是薑綿留在山莊,萬一危及客人生命安全怎麼辦?”
裴琰之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冷漠的看著狼狽的薑綿。
眼神中隻有一個命令。
求他。
他還以為薑綿多出息呢。
說到底還是嫉妒謝晚寧。
隻要求他,他會擺平眼前的男人。
薑綿此時挺恨自己過於了解裴琰之。
否則心裡也不會那麼憋屈難受。
求?
她腦海裡閃現過去四年,她求他的無數畫麵。
不想求了。